對於金哥的遭遇,徐善理也沒理,而是對著手心之中狀若燒焦的盒子看個不停。
盒子是從那位被稱為呂師兄的練氣士的玉帶之中搜尋而來,整體呈長方形,周身上下雖然好似燒焦,但是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縫隙。
而正對著徐善的一面,則有一個被撕開的紙條搭在上面,從撕開的印記上來看,原先刻在上面的字跡應該是一個封字。
徐善盯著盒子,目光閃爍,沉吟不語。
梁師弟和呂師兄兩人的玉帶之中已經被徐善搜刮完畢,除了原先梁師弟的那些寫滿情話的信封,其餘諸如玉石,丹藥等林林總總的財富,雖然數量不少,但對於徐善這樣一個力士而言,就如同讓一輩子在地裡辛苦勞作的老農去打鐵,完全無法摸清其中價值如何,只有等到了惡來城到一些黑市上出售才行。
而這兩人之中唯一讓徐善摸不清的,便是手上的這個木盒。木盒本身模樣普通,但卻被那位呂師兄層層疊疊的包裹在內,若非呂師兄死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這個木盒開啟,恐怕僅憑徐善的手段,還無法發現這個木盒的存在。
被一個六層的練氣士如此慎重藏好的,絕非凡物。
想到這,徐善心情激動,將木盒挑在春宵劍端,然後快速的屈指一彈,對著被撕開的封條處就彈了過去。
吱呀一聲,與想象中的難以開啟不同,木盒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慢慢開啟,徐善見狀不由的愣了一下,有點不太敢相信這麼容易就開啟了這個看似複雜的木盒。
就在徐善一愣神的時候,盒子縫隙處一絲藍光浮現,而後又瞬間消失。
藍光出現的瞬間,徐善本能的將頭部往側邊一歪,接著就見一點閃電形狀的藍光從其瞳孔的倒影之中一閃而過。
時間彷彿停止。
沒有一絲聲響。
風鈴的笑聲在耳邊凝固,徐善甚至都能看到一縷青絲正要從風鈴的耳垂上滑落。
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
下一刻,平地狂風起,耳邊炸雷響。
先是徐善身後的小潭,猶如被一柄看不到的巨大鈍刃一刮而過,水波連天,彷彿蝴蝶扇動的翅膀,以徐善為中心朝著兩邊推湧而去。
整個小潭瞬間便被一分為二,露出中間遍佈翠綠石塊的池底,好似一條青苔小道。
接著便是混雜青草味道的狂風,從四面八方驟然捲來,使得在那蹦蹦跳跳的風鈴猝不及防之下,被身上獵獵作響的長裙帶動,忍不住倒退幾步,不得不得抓住原先的樹幹才穩住身形。
風吹羅帶,青絲飛舞,風鈴眯著眼睛,以手撫發,露出她白皙的臉蛋。
異象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那一絲藍光沒入遠處越來越濃越來越高的霧牆之中,狂風驟停,被分開的巨大水波轟然砸入小潭之內。
徐善此時回過神來,見狀趕忙縱身飛起,順著樹幹朝著高處奔去。
風鈴以及百合和金哥的速度也不慢,緊隨著徐善而去。
只是在金哥一蹦而起的時候,被本就在它頭頂的百合照著臉頰又給狠狠的踩了一腳,鼻血四濺的給砸了回去,接著就被漫天的水滴澆了淋淋透透。
好似悶熱的夏季午後,倏忽而來的一場傾盆暴雨。
一直等到風息波停,徐善三人這才從高處跳下來。
月色灑下,小潭上依舊波光粼粼,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徐善則臉色發白,死死的捏住手上的木盒,心臟砰砰的跳動,後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