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一切都是元昭這個賤人策劃的!陛下,念兒可是你和我的孩子啊,你不為她主持公道嗎?”蘇仲雙眼猩紅,像是快泣血了一般,他不停地掙扎著想要上前掐住元昭,卻只能不甘心地讓人拖走。
蘇仲走後,殿內復又安靜下來,是死一般的沉寂,幾乎連窗外的落葉聲都能清晰可聞。
元洙握住元昭的手,神色複雜,有內疚有心疼,但卻沒有半分責怪。
元昭心中大受觸動,她知道她的母皇不會聽信外人的讒言,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過元洙的眼睛,可她沒料想到,在知道真相後,元洙不僅沒有責怪,還會露出這般自責的神情。
她眼眶微熱,回握住元洙的手:“母皇,謝謝您相信兒臣,兒臣沒事,往後也不會讓自己有事,您放心。”
元洙看著她這般懂事的模樣,眼底也是微微發酸起來,她歉聲道:“昭昭,母皇對不起你,如今的事,是元念和蘇仲咎由自取,可事關我南辰顏面和威嚴,母皇不能就這樣簡單處死元念。”
元昭點頭,乖巧道:“兒臣懂,母皇無需考慮兒臣,兒臣已讓元念得了應有的懲罰,後面的事母皇自己做主便是。”
元洙點點頭:“你先回公主府吧,接下來的事情母皇不想將你牽涉其中。”
元昭應下後,便行禮退下了。
這一夜,元昭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一個銀髮紅衣的女子,這女子容貌妍麗,所行之處伴生著一大片一大片罌粟花。在女子不遠處,有一墨髮青衣男子負手而立,那紅衣女子對著男子盈盈一笑,男子面目清冷,面容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心口傳來一陣絞痛,元昭倏地從夢中驚醒,剛睜眼便撞上了一對如墨般深沉的眼。天邊突然響起一陣驚雷,白色的閃光卻映得檀九洲此刻有些陌生。
檀九洲伸出手拂去她額上沁出的幾滴虛汗,輕聲詢問:“可是做噩夢了?”元昭喘著粗氣,堪堪點了點頭。
殿外傳來急促的雨聲,元昭望向眼前的藍衣青年,鳳眸細長,眉若刀裁,與夢中男子一般無二。
疼痛感又自心口蔓延開來,元昭忽的想起母皇曾對她說過:“動情則易傷,情動則智損。”
“我想著你在府內悶了這幾日,該是快要憋壞了。明我帶你去郊外逛逛。”檀九洲見她怏怏的模樣,便也不再打擾她,只替她掖了掖被子,便走了出去。
元昭行至一書案處,微俯下身,便探得一機關按鈕,須臾間,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入口。
元昭望著那狹長昏暗的甬道,面露遲疑之色,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黑暗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棺散發出的詭譎的寒光,而在冰棺之上,是一面巨大的玉鏡。
“這是流光鏡,滴一滴血進去,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真相。”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宛若鬼魅般,元昭心下一片駭然。
可望見那冰棺內緊閉雙眸的女子,元昭卻又不禁地走上前去。隨著鮮血的滴落,流光鏡忽的白光四射,一陣強有力的吸力襲來,片刻間便將元昭吸入了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