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洙臉色一沉,風眸中滿是盛怒。
那堂倌低聲道:“說話的人是北涼的玉書郡主。”
元洙面上頓時怒意勃發,冷笑道:“倒和她生父靖安王一脈相承,在我南辰地盤上,還大言不慚地妄圖謀害我南辰皇儲,當真是不知死活!”
看著比自己還要憤怒的元洙,元昭心中止不住地感動。
她的母皇,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這般不顧一切的護著她。
她握住元洙的手,輕言道:“母皇不必因這些跳樑小醜動氣傷身,她既妄圖謀害兒臣性命,那便把命留在南辰償債吧。”
隔壁雅間裡,說完那句話的玉書郡主,狂躁地來回踱步,一張臉薄涼而狠戾。
心中鬱氣難紓,玉書郡主頓步,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蘇冉寧那個廢物,要不是屍首被丟棄到亂葬崗了,本郡主非將她挖出來,挫骨揚灰不可!父王被這群螻蟻害的慘死他國,就連屍首都尋不回來,讓我怎能不恨!”
聞言,元昭臉上浮現輕蔑的笑來。
靖安王的屍首?
早被她丟去喂狼崽子了,如今可能早已化作某一處花草的養料了,他們就是把這南辰翻個底朝天,也連根骨頭都尋不回。
“你小點聲,你別忘了這裡可是南辰不是北涼,被人聽到了,就麻煩了!”
男子低沉的聲音傳來,比起玉書郡主的狂躁激憤,倒是顯得冷靜許多。
元昭挑了挑眉,這出聲的男子想來便是靖安王世子了。
玉書郡主聞言,狂妄地嗤笑出聲。
她不屑一顧地回道:“麻煩?這南辰誰能給本郡主麻煩?便不怕我北涼皇室的怒火嗎?”
聽著暗室另一頭傳來的狂妄言論,堂倌目光微轉,表情微妙。
這北涼來的勞什子郡主怕是個傻子吧,他家大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她,還北涼皇室的怒火。
那廂玉書郡主卻仍在大言不慚:“墨青堂如今生死不明,南辰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檀九洲了。可這檀九洲在南辰令人聞風喪膽,也不過是因為南辰之人皆為廢物,阿兄你是忘了,檀九洲昔日還捱了叱烈一箭呢!那一箭可差點便取了他狗命,想來還是可惜。”
話音剛落,元昭瞳眸緊縮,濃密纖長的眼睫微微一顫,在眼瞼下投落一片陰影,讓她此刻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煞氣。
袖中的手更是自聽到那句捱了一箭後,便不自覺攥緊。
捱了一箭?差點喪命?
元昭此刻心中百感交集,震驚,盛怒,還有那止不住的陣陣刺痛。
她一直習慣性地以為,檀九洲那樣的人,這世間是不會有任何事情能難到他,傷到他的。
可如今,她卻從旁人耳中聽到了檀九洲居然曾命懸一線。
而他這一路走來,這樣的命懸一線又不知道有多少次呢?
想著那個外人眼中陰冷殘忍,在她面前卻體貼又孩子氣的男人,元昭眼中漸漸躍上一簇簇火焰。
傷檀九洲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暗室另一頭,玉書郡主望了一眼身側魁梧高大的男子,伸手挑起那男子微垂的臉,手上精美的護甲散發出冷冷寒光,映的她整張臉越發猙獰。
她狠戾道:“叱烈,你知道吾王派你隨我們來的意圖吧?若是摘不下檀九洲首級,你便也不必回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