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握住出雲的手,唇角勾起一抹隱晦的笑容:“出雲果然是這府內最堪重任的侍女,旁人怎麼也比不上的。”
說完,她吩咐道:“本宮有要事要同出雲和青穗協商,除了她二人和沉時,其餘人都退至殿外,無令不得入內。”
說不上哪裡怪,出雲一顆心七上八下,總感覺元昭握住她的那雙手下一秒就會死死扼住她脖子。
“聽說紫麟衛沉時擅醫善毒,不知西域奇毒,七日醉浮生,沉時這邊是否收集的有。”元昭偏頭向沉時詢問道。
“七日醉浮生雖世所罕見,但對下屬來說卻並不算什麼稀罕之物。”沉時應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白淨方瓶,呈給元昭,“殿下,這便是七日醉浮生。”
元昭走上前,接過那方瓶,對著一臉詫異的出雲勾勾手道:“你過來。”
出雲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元昭深深地凝望著她,清冷的面龐上,一雙眸中卻滿是嘲意:“怎麼?你不是說對本宮萬死不辭嗎?”
似是明白了元昭的用意,出雲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雙唇顫抖道:“奴婢不知殿下是何意。”
“噯,出雲,你不老實哦!”元昭眉眼彎彎道,“你剛退半步的動作難道不是因為你已知曉本宮心意嗎?”
出雲看了看那彷彿泛著冷意的方瓶,又看向元昭淨如初雪的笑容,腳下一個踉蹌,便倒在了地上。
“也就這點本事嗎?素日裡在本宮和元念這,你不是挺能幹的嗎?一心侍二主便也罷了,還敢夥同元念陷害本宮,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你呢?出雲。”
元昭斂去笑容,聲音驟然提高,冷聲質問道。
甫見元昭發怒,出雲頓時便被嚇得身子簌簌直顫,匍匐在地,顫聲辯解道:“殿下明鑑,奴婢絕不敢背叛殿下。”
忽然又似想到了什麼,惡狠狠瞪向青穗,“是你!一定是你在殿下惡意中傷我,你定是嫉妒殿下對我的器重。”
青穗平日裡便因這出雲慫恿公主犯了很多錯事,而對她十分不滿,如今聽得元昭說她竟敢吃裡扒外,一雙眼更是要噴出火來。
她啐了一口,惡狠狠道:“平日裡我便覺得你心術不正,卻不曾想你竟敢狗膽包天陷害主子,如今還想攀咬我?我呸,說你的名字我都嫌髒得很!”
“你為奴,我為主,我想處死你又何須理由呢?”元昭俯視著她,眸如寒冰,眉宇間盡是徹骨的冷意。
“殿下。”一名隱衛在殿外沉聲道,“暗牢有變。”
元昭眉心微皺,淡淡道:“進來回話。”
隱衛得令,便從殿外疾步走進來,單膝跪在元昭身前:“暗牢裡那位剛剛自戕了。”
元昭一愣:“死了?”
“發現的及時,只受了點皮外傷。”隱衛回道。
“我道他怎麼突然硬氣起來,果然還是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元昭輕嗤一聲,頓了頓,又道,“告訴他,如果他真死了,本宮定會將他的屍首歸還給墨青堂,讓他不必擔心。”
“是。”隱衛得令應下,便疾步向殿外走去。
元昭轉過身,看向癱倒在地上的出雲,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涼涼道:“你知道它為什麼叫七日醉浮生嗎?”
“自然,服下此毒的人若無解藥,定然活不過七日。不過它的獨特之處便在於,每一日子時它都會讓中毒之人昏睡,若無解藥,無法醒來。”
“與此同時,所有內臟器官都會被腐蝕溶解,在第七日中毒最深時,會醒來,然後清醒地看著自己漸漸化作一灘血水,這便是七日醉浮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