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八年,正月十五,上元佳節剛過。
太師蔡京便迫不及待地上躥下跳,鼓動宋徽宗下旨江南軍隊全面出擊,剿滅叛逆,揚我大宋國威。趙佶那能不同意嗎?派出天使到前線戰場督戰。
正月下旬,王稟,趙譚,曹德各率十餘萬大軍分三路討伐江南。數十萬的農夫運送糧草抵達前線。一架架投石車,床子弩等攻城器械送到各戰場。
宋朝這個戰爭機器運轉起來,可了不得。
吳國軍隊多數由宗教分子組成,信仰堅定,戰力不容小覷。雙方圍繞著金陵城及其周邊區域展開角逐。上演一場場野外遭遇戰和血腥的攻城戰。
一方皇上有令,聖旨抵達,要拼命,或為了名利。
另一方是為了政權,也為了活著,放手一搏而拼命。
雙方互不相讓,只能在戰場廝殺。
宋軍將士碰上堅不可摧的城池,面對敵軍準備充足的防禦。紅著眼咬著牙,跟隨隊伍喊殺,抱著自己或許不會死的想法,一次次與江南軍搏殺。
吳國軍隊號召教裡百姓協助,各類物資,器械準備充足。對宋軍攻城給予迎頭痛擊,滾木炮石,箭矢金汁等猶如雨點,給宋軍造成巨大的傷亡。
又有寶光如來鄧元覺,兵部尚書王寅等猛將帶隊,在野外不期而遇,鬥智鬥勇,與宋軍展開最激烈的廝殺。以血與火,來譜寫屬於江南男兒的勇猛。
奈何,吳國佔據地盤少,經營時間又短,底蘊不足。在這場大碰撞之中,最初不落下風甚至更勝一籌。可隨著時間推移,無法擊敗或者擊潰宋軍。
銳氣被抵擋後,開始走下坡路!
自這一刻,江南戰場如絞肉機般吞噬雙方將士的生命。
也自這一刻,吳國拼不起消耗,江南方臘的冬季來臨。
而在淮西戰場,卻是朝廷大軍的冬季到了。歷史上的抗金名將吳玠率領大軍,猛攻固守地盤的王慶軍。可是從十月底開始,無論使用何種計策,對方不上當,反而將計就計,又或是多次強攻卻遭遇迎頭痛擊,最前沿的防禦陣地沒有絲毫破綻。
接連一個多月,竟沒有絲毫進展。
首先是對方計程車卒運動迅速,令行禁止,一股軍人獨有的氣息非常明顯,大多數軍卒驍勇善戰。
其次對方關隘,城池等防禦工事非常堅固,竟還有投石車和床子弩等攻城利器,用來守城,威力難以想象。關鍵是數量多,射程遠,勝過朝廷軍隊。
就連那些弓箭射程都超過,己方軍隊沒少吃這個虧。
這種古怪的現象讓吳玠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驚駭!最後就是這夥叛賊糧食,物資充足,彷彿無窮無盡。各種守城器械甚多,一路傷亡慘重就是證明。
吳玠越發覺得這不是強人,一種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事情發展的確如他所想,臨近年關,接連征戰幾個月將士勞累,又逢冬季來臨,便主動止戈。
可惜,“王慶軍”卻不給宋軍這個機會!
午夜時分,各處隘口,城關內大軍主動殺出城。打了宋軍一個措手不及使對方損失慘重。最嚴重的一路,上萬前軍差點崩潰,等到全軍進入戰鬥狀態,對方卻迅速消失在黑夜中或是撤回城關。
宋軍無從追擊,只能罵罵咧咧一陣,再解除武裝休息的時候,對方又會再次殺出,燒殺劫掠放火。殺了一批人等到大軍反應過來,又如陣風消失。
時間不定,有時候深夜,有時候凌晨。
數量不定,有時一隊人,有時卻是大群。
襲擊次數不定,有時一夜好幾次,甚至過年都來。有時候伴隨喊殺,宋軍全體備戰,卻無人來。只有無窮無盡的黑夜和凜冽的朔風以及拔涼的心。
各處關隘,城關守軍就像幽靈一般,來去如風。
迴圈往復,煩不勝煩,也令人心寒!
吳玠如何看不出敵軍仗著馬兒優良,熟悉地形,實施騷擾戰術,也佩服對方統帥調動軍隊如此嫻熟,對戰機把握到位,更震驚這個訊息的傳遞。
敵軍終於是有大動作了,吳玠的一顆心沉到谷底!卻渾然不覺,一支十萬人的隊伍悄無聲息地來了。
打仗靠的是頭腦,不是靠蠻力去幹!
晁蓋總是這樣教導麾下將領,上兵伐謀,方可戰無不勝。
又是一個陽春三月,氣溫回暖,柳樹最先垂下絲絛,桃花隨後朵朵綻放,綠色片片侵染枯草地。辛勤忙碌的農夫望著淅淅瀝瀝的春雨,露出微笑……
春天來了,代表著生機,代表著希望。
可這又是屬於誰的春天,誰的希望,無人敢直言。
江南戰場上,吳國頹勢盡顯,要不行了。朝廷官員馬屁如潮湧,叫囂唱衰江南,多加了一個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