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就在眼前,誰肯放棄?
不過大澤的這位仙子是何等聰慧,只是一瞬間便想到了解決之法。
“你要殺大秦十八世子季白,做什麼忤逆之事,並不在我們的交易內容之內,所以我不會助你。”雲沉璧一臉嚴肅地說。
“我只是告訴你,以免你後悔跟我做交易、跟著我,我並沒有想過要借你的力量,去做我的私事。”趙輝如此說道,也不知道真假。
雲沉璧覺得這個問題好生複雜,於是轉移話題道:“那白間如何?”
趙輝隨口說道:“那個白衣少年啊,氣宇不凡,心境極佳,天資聰穎,靠山不小,就是格局……”
雲沉璧笑道:“不大?”
趙輝哈哈笑道:“不能說不大,只是不夠大。”
二人好像皆忘記了剛剛那個沉重的話題和那件大逆不道的事。
他們來到了橫豎兩條巷弄的交錯的十字路口,趙輝意氣風發,喃喃道:“時來天地皆同力。”
就在這時候,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趙輝和雲沉璧身側傳來。
——“表哥,聽說你想殺我?”
趙輝和雲沉璧愕然,轉身向左側看去。
只見那一座低矮的黃土牆上,不知何時,竟然蹲了一位身穿赤色錦衣的少年。
那件赤色錦衣很是顯眼,上面鑲嵌著無數的燙金色條紋,就好像一片火海里遊動著無數的蛟。
當然,最奇特的並不是他的衣著,而是他那一雙詭異的陰陽眼。
這位少年,不是秦十八世子季白,又是何人?
……
……
趙輝和雲沉璧畢竟不是一般人,只是一瞬間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雲沉璧刻意和趙輝拉開了一些距離。
“當年我年歲太小,力氣不夠,出手不夠狠,所以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當然也許是因為舅舅的緣故,我不忍心下死手殺你。”
趙輝微微眯著眼睛,一身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盡數褪去,心底那濃郁到讓人驚訝的暴戾再也抑制不住,浮到了臉上來,雙目中閃爍著警惕而銳利的光芒。
“但是今日一見,你還是如以前一般討厭可恨,讓人噁心,所以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蹲在黃土牆之上的季白身上,而是落在了季白身旁,悄無聲息出現的滿頭銀髮的老人身上。
因為這老人雖然很是蒼老,但氣息卻並不蒼老,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大山一般高大,巍峨。
此人正是大秦神武天子昔日身邊“風、林、火、山”四大護衛中的“山”字衛,胡山魁。
“當年你的確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例如大秦十八世子的名頭並不能唬住所有人,就如你並不會因為這個名頭就對我順從。”
季白伸手摸了摸胡山魁的腦袋,那樣子就好像在撫摸一條溫順的狗一般,話鋒一轉道:“你討厭我,想要殺死我,我又何嘗不是呢?”
胡山魁慈祥一笑:“雖然在此方天地,有神仙人物和周天大陣的壓制,一切術法難以運用,修為越高,所受的壓制越大,但若有人膽敢想要為難甚至是傷害殿下,老奴就算拼得氣海破碎,元嬰灰飛煙滅,也要將對方碎屍萬段。”
他這句話,等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但又有哪條惡犬不護主?
趙輝眉頭微挑,說:“早聽聞舅舅身邊‘風林火山’四大護衛深不可測,今日我趙輝倒要領教領教‘山’字衛的高招!”
“招”字話音剛落,雲沉璧只覺冷風拂面,趙輝的身影卻已經如同一支脫弦的箭疾馳而出。
看似魯莽的行徑,在雲沉璧看來,卻是機智。
雖然說進入小鎮的人,皆受此方天地壓制,甚至修為越高,壓制越大。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面對大秦神武天子昔日“風林火山”四大護衛的“山”字衛,除了中洲大陸八大門派中的少許人物,誰能掉以輕心?
胡山魁微微一笑,揚起了右手,輕輕一握,便握住了趙輝那快如閃電的拳頭。
“看來,少將軍終究是在月氏國呆的時間太長了。”胡山魁收斂了笑容,搖頭嘆息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後,微微一用力,步子微移,竟是踏碎了腳下的幾塊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