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他的買賣我也知道,雖說對季白出手有些不妥,但終究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上不了檯面,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照舊進行便是,你小子盈虧自負,我不摻和這種芝麻綠豆大小的破爛事。”
“但是離開之前,你必須和我去一趟廊橋,磕幾個頭,之後就沒你事了,跟我回家,幹你該乾的事情,坐你該坐的座椅,盡你該盡的本分,就這麼簡單,聽明白了沒?”
說完這番話,男人也不關心少年是什麼樣的反應,轉頭便要離開,卻是聽到身後椅子上的少年緩緩開口。
“魏大人言辭並不晦澀,晚輩自然是聽明白了。”
白間話語頓了一頓,眉頭微挑道:“只不過,憑什麼?”
面對白間如此的無禮,男人不僅沒有半分怒意,反而笑了起來。
他轉回身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老竹椅上的這位白衣少年,反問道:“姓白的娘娘腔誇你天資卓絕,智識超人,如今一看,這評價還真是不怕閃了舌頭,你不妨猜猜看,我憑什麼?”
若是細看,竟會發現男人與白間之間,竟有幾分神似和形似。
白間眉頭挑得更高了,卻只是始終隱忍不發。
男人終於是不再賣關子,玩味道:“憑什麼?當然憑本侯是個天字號的大倒黴蛋,竟然會是你小子的親舅舅。”
白間內心巨震,臉色微白,一股怒意和寒意浮上心頭,心道:原來當初手握重兵的那隻鬼就是你。
白袍男人對此視而不見,雙手扶住那根青色玉帶,望向了月明星稀的夜空,微笑道:“也憑本侯是大秦王朝,四大神侯之首的青龍神侯!”
第五章.墨夜裡懸刀
其實男人的那句話,換一種說法,更為震懾人心。
只不過他卻是個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人,覺得只要是居於人後,哪怕是僅僅一兩人後,也根本不值一提。
男人想起了坐鎮此地的那位書樓聖賢沈君寧,嘴角滿是鄙夷,冷哼一聲。
他心心念念。
假若不是身處此方天地,老子一劍,就能斬殺你沈君寧之流的八大門派上仙。
……
……
小鎮郊外,一片湘妃竹林屹立在點點星光裡,如青春少女般嬌豔動人。
在竹林的前方,有一條如同玉帶般清澈的小溪。
溪上有一座古橋,陳舊、古樸,卻並不殘破。
古橋的後方,是湘妃竹林的林間小道。
順著羊腸般的小道前行,穿過湘妃竹林,柳暗花明之後,便可見一間學塾屹立此間。
朗朗讀書聲從學塾中傳來,迴盪在竹林裡、古橋上、溪水間。
一位青衫儒士,正襟危坐在學塾的茅屋內,聽蒙學稚童們書聲琅琅。
此時此刻,他好像一五一十的聽到了某人心中默唸,雲淡風輕,微笑著道:“年少執劍護太后,斬千騎,封侯拜將,輔神武登基稱帝,腰繫青龍,了不起,了不起!”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搖頭喃喃自語道:“只是白龍魚服,非是吉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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