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西楚武祖跟辰月天宗的關係,就如同西海劍閣那位老祖宗南梟一般,不僅極其惡劣,甚至還可以說是死敵。
但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西楚的將來,最終西楚武祖還是率先朝著屠辛行了一禮,溫和地笑著說道:“屠宗主,是西楚昔日九皇子姬羽拿著這柄望舒劍,想來他如今已經離開了西楚。”
屠辛問道:“你們是早就知道,還是最近才知道的?”
西楚武祖笑著說:“是他離開時才知道的。”
他的語氣極其客氣溫厚,就好像跟辰月天宗不僅沒有什麼仇恨,還是關係極好的老友一般。
屠辛蹙了蹙眉頭,目光和神情有些冷,說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及時通知我辰月天宗,還是想包庇然後從中竊取一點兒好處?”
西楚天子覺得好生憋屈,心裡好生氣氣氛,但偏生一遍兒辦法也沒有。
而西楚武祖卻也不生氣,解釋說:“望舒劍的氣息我並不熟悉,其二我怎麼知道他是王安?若不是你到此,我還不敢確定他是你天宗佈下的棋子,還是那隻大鬼。”
屠辛聞言,神色緩和了許多,有些感慨地說道:“師傅他老人家萬物一劍,一劍通萬法,又怎麼會推演算計不到這些。”
西楚武祖說道:“真人他何等強大,又怎麼可能輕易露出馬腳,若不是推演算計到這些事情,恐怕他也不會輕易顯露出那些東西來。”
屠辛嘆了口氣說:“罷了不知者無罪,不過我辰月天宗接下來的事情,還要請你們西楚好好配合。”
西楚天子聽了這話,很是鬱悶氣憤,心想:自己堂堂一個國家,竟然要一位宗門之主來斷定自己有罪無罪,即使對方是堂堂辰月天宗的宗主,但難免還是有些屈辱。
西楚武祖卻比西楚天子要沉得住氣的多,說道:“有什麼事情請屠宗主儘管吩咐,我西楚定當全力配合。”
屠辛聞言,忽然冷冷一笑說道:“上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想要兩頭押注,小心熊掌與魚刺皆不可得,到頭來萬事皆空。”
西楚武祖笑了笑沒有說話,上武是他的名字,至於後來那些話,自然是屠辛已經完完全全看透了他的想法。
西楚天子有些驚訝,心想既然屠辛都說得如此直白攤牌了,二人不會在此打個你死我活吧?
想到一位不可以以常理來論的神仙境人物和一位天地境人物生死決戰,即使是這位西楚最高的權利統治者,也有些膽顫。
然而,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想錯了,太小看了這些大人物的想法。
忽有一陣清風襲來,屠辛化作一道驚天劍光,落入長虹之下那道頗為絢爛的天門之中,消失不見。
廬山郡內的人們看著這一幕,震驚無語,心想:真是神仙下凡又離去。
西楚天子心有餘悸地看向了西楚武祖,顫聲道:“老祖宗,這屠辛已經識破了我們的想法,出去後我們該怎麼辦?”
西楚老祖宗一臉嫌棄地看了西楚天子一眼,那樣子就像在看一個白痴,呵斥道:“剛剛我們的談話你沒有聽清楚麼?當然是全力配合天宗行事。”
西楚天子有些委屈,說道:“可是……”
話還未說完,便被西楚武祖一臉不高興的打斷了:“你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後輩,王安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師傅,一手領著他們在修道界前行,才有了他們今天的地位,說是他們人生的引路人也不為過。”
“當初那件事情本是白衣劍仙唐九和王安理念不合,而產生分歧,而辰月天宗很多人則是選擇唐九的想法,但因為念及九峰盡出於王安之手,所有人還是選擇忍耐和沉默。”西楚武祖臉上怒容漸消,開始講述那段辰月天宗的不傳秘事。
“直到後來王安的做法,觸碰到了很多人的底線,唐九他們才選擇對王安出手,但是就算出手,也沒有想過要殺王安,只是將他關在了鎮魔井第三層太陰裡。”西楚武祖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若不是辰月天宗發生這等事情,可能大秦神武都要臣服在辰月天宗之下。
西楚天子恍然大悟說道:“原來終究只是家事,而不是生死立見的敵人。”
西楚武祖笑道:“是啊,所以不管我們怎麼選,都是在幫辰月天宗,化干戈為玉帛,為我們西楚之未來錦上添花。”
……
……
長安城未央宮內,靈帝走進了皇后伏壽的閨房,看著伏壽笑問道:“收拾好了東西沒有?我們先去哪裡,想好了沒有?”
伏壽歪著腦袋想了想,一臉可愛的神情說道:“我們先去東吳吧,我的老家在那裡,我想去看看龍江。天險。”
靈帝點了點頭,走到了伏壽的面前,用力的抱緊了這個褪下鳳袍的女子,一臉真摯的神情說道:“委屈你了,讓你放下一切,跟我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伏壽看了一眼四周的金磚玉瓦,笑著說道:“不見得這皇宮裡有什麼好的,爾虞我詐、為了爬上那把椅子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這亂世多年裡,從洛陽到長安,不知道流了多少鮮血,恐怕加起來比天下其它地方還多吧!”
靈帝頓時沉默了,他就是這些鮮血的見證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些場面之殘忍,鮮血的流量。
伏壽看見了靈帝的神情,於是反手將靈帝擁抱住了:“別想了,以後我們不是在帝王家,這天下也太平了,我們只是普通人,享受太平盛世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