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錯麼?”馮騰大將軍忽然情緒變得激昂起來,斬釘截鐵地說:“他們當然沒有錯,他們只是與官僚、軍閥站到了不同的立場上。”
“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者其心必異,道不同自然不相為謀,甚至在對立面,還要奮起殺之,於是便有了討伐紅巾軍之戰。”馮騰大將軍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但是楚候姬羽卻不知道為何,竟然和紅巾軍領袖,天公將軍張角有些交情,然後天公將軍身邊的小道童,竟然也託付給了姬羽,或許這就是宿命吧!”馮騰老將軍神色唏噓道。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前因,在呂溫候闖到張角營帳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來接小道童的楚候姬羽,然後兩人打了一場。”馮騰笑了起來,那些故事的確很熱血。
“這是楚候在後漢第一次真正進入天下人的視線,也是他的成名之戰,能夠在全力護著小道童多寶的時候,還能與呂溫候拼個兩敗俱傷,著實了不起!”馮騰老將軍的神色裡流露出了濃濃的敬佩之色。
楚候姬羽的很多事情,的確在後漢值得很多人去敬佩。
於是馮超、黃忠、魏延、成英光聽得很認真,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是馮騰大將軍這一生最後一次說這麼多話。
“紅巾軍破了,便是諸侯們自己的矛盾,文卓手挾天子以令諸侯,又有呂溫候這等猛人,自然成為了同行眼裡的首要大敵,於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才有了後來的聯軍。”馮騰的神色變得平靜下來,開始以一種客觀的情緒訴說。
“當時袁楚佔盡名門望族之利,又合乎諸侯之心,釋出了聯合討伐袁楚的宣告,天下群雄、十八路諸侯紛紛加入,那一戰真是氣勢磅礴。”馮騰老將軍再次流露出了感慨之色。
“每每想起當年之事,都覺得無比令人感慨,都像是發生在昨日一般,卻又說書人講的那些故事一般傳奇。”馮騰老將軍嘴角浮起了一絲譏諷。
“然而,呂溫候單騎策馬,再加上當初我們西涼很是勇猛的華雄,竟然打得聯軍落花流水,這時候聯軍沒有辦法,想要贏,不得不想到一個人。”馮騰大將軍收起了嘴角的譏諷,正色道。
“既然想贏,那麼就要有剋制住敵方手段的最佳底牌,這個底牌是什麼呢?自然便是如今的楚候姬羽,當時在後漢人的世界裡,只有他可以與呂溫候抗衡。”馮騰大將軍面露嚮往之色,似是對那個風雲動盪的歲月,心馳神往。
“於是袁楚和聯軍請楚候姬羽來到了大營,以客卿身份待之,地位甚高,就連當初的袁楚都對其無比恭敬。”馮騰神色再次歸於平靜。
“當初很多人是希望姬羽出手牽制住呂溫候,但楚候也神乎其神,竟然說要對付呂溫候的人,不該是自己,然而婉拒了。聯軍們很是茫然,不知道楚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不願意幫自己,就過來敷衍一下,於是在聯軍百般的說辭之下,楚候姬羽終於說了,有人自會對付呂溫候,大家只需要等。”馮騰斬釘截鐵地說著。
“但是聯軍,哪裡肯相信這些,他們在千方百計的情況下,還是讓楚候姬羽答應了,若對付呂溫候的人沒有出現,楚候姬羽就親自對付呂溫候。”馮騰大將軍每每念及這些楚候的光榮事蹟時,便會流露出欽佩的神色。
“那時候楚候姬羽從容的答應了,但是後來真的來了三個人,諸侯們很看不起他們,但楚候姬羽卻以座上賓待之,聲稱他們便是能夠打贏呂溫候的人。”馮騰大將軍說到這裡,面容上再次流露出了譏諷之色。
就在這時候,馮超忽然打斷了馮騰的話,說:“那三人,便是如今益州的劉玄、關飛、張翼三兄弟?”
成英光則是頭低得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些事情他都經歷過,因為他曾經是文卓身邊的大謀士,李儒。
楚候姬羽在益州崛起的時候,踩著的也是他們小少爺的屍首。
黃忠和魏延聽得很認真,這些事情他們都知道,但是卻不知道細節。
都說,要想戰勝敵人,便要十分的瞭解他,因為你足夠了解一個人,才會察覺到他的弱點。
馮騰大將軍似乎很不滿馮超的插話,面露怒色,訓斥道:“我是不是以前沒有教過你,在別人講話的時候,不要插嘴,認真聽。”
馮超聞言,忍不住渾身一顫,立刻從如猛虎一般的驍將化作了鵪鶉,低聲道:“孩兒知錯了。”
馮騰大將軍接著講述道:“那三人出身草莽,若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做了聯軍的上將,怎麼說得過去?而且劉玄當時還自稱是中山靖王之後,後漢皇室宗親,如此攀高枝的行為,在後漢天下群雄和十八路諸侯眼裡,簡直是一種恥辱。”
馮騰大將軍說到這裡,便情不自禁的感慨了起來:“於是,又有那一路諸侯願意收留他們呢?既然是楚候說他們能夠對付呂溫候,那麼自然由楚候收留他們。”
“當時的楚候,禮賢下士,當然現在的楚候依然禮賢下士,只是現在很多人看來,當時姬羽真是慧眼識人。”馮騰大將軍說到這裡,頓了頓,再次面露譏諷之色。
“因為出身問題,無論是天下群雄還是十八路諸侯,都十分不看好劉關張三兄弟,皆認為楚候姬羽只是推脫不想對付呂溫候的玩笑話,聯軍依然堅持讓自己的將領對付華雄,要知道當時聯軍可是被我西涼大軍,擋在泗水關外。”說到這裡,馮騰大將軍卻是又有些自豪。
作為一個西涼人,在講西涼的光榮事蹟,當然足夠值得自豪。
就連馮超、黃忠、魏延三人都流露出了自豪之色,成英光不是西涼人沒有什麼感覺,但他卻親自經歷了那些事情,而且還和華雄很熟,所以他的神色雖然有些複雜,但也正常。
“聯軍的將領,接二連三被華雄斬殺,士氣一挫再挫,諸將再無銳氣,又有誰敢與我們西涼的華雄爭鋒,但是請楚候這樣的人物對付一個區區的華雄,又有些不和身份。”說到這裡,馮騰大將軍的神色忽然激動了起來。
“這時候,關飛站了出來,主動請戰華雄,但一個為劉玄牽馬的人出來與敵方大將相戰,戰敗了豈不是要被貽笑大方,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馮騰再次流露出譏諷的笑容來。
“當時的劉玄不過是姬羽帳下的一個小人物,連個官職都沒有,給劉玄牽馬?又有什麼身份呢?如若敗了,豈不是要被我西涼嘲笑帳下無大將?”馮騰面露光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