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所有人才明白,並不是鬧鬼了,也不是孫政憑空消失了,而是因為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孫政的修為極高,所以速度極快,快到讓馮超這些人都難以理解,已經近乎神的地步。
他們不知道,何時楚候身邊竟然多出了這樣一個無比恐怖的人物。
孫政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只是看了那漫天箭雨一眼,那些符箭便全部折斷墜落到了地面。
整個西涼大軍,發出了驚恐的聲音,這樣的人,難道是神?
楚候姬羽竟然有神守護,那麼難道他真的是後漢的真命天子,天命所歸?
這樣的戰鬥,簡直太過震撼人心。
本來兩大集團軍的巔峰對決,硬生生因為孫政的出場,變成了個人秀。
西涼人民風彪悍,也有些不畏生死的味道,因此在看到孫政如此神乎其神,也並沒有因此而退縮。
更多的人開始衝殺,更多的血光誕生。
孫政那一雙如同鷹眸一般、卻囊括四海的雙目裡,綻放著獨尊天下的光彩,也蘊著無比興奮的神情和一股難言的快意。
自從坐上那把龍椅時,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的戰鬥過了,更許久沒有這般痛快過了。
楚候姬羽,看著孫政的神情,有些感慨,想起了很多往事,也想起了答應孫政的事情,於是輕輕敲了敲右手腕上那隻看似普通,實則極不普通的鐲子。
“宣,可以放縱一回了,最後的放縱,出了這裡,我們就不能放肆了,那些逆徒會找到我,我不想再奪舍,或者再死一次。”
楚候姬羽無限感慨地說著,此時的他有些不像他,反而像一個歷經滄海桑田,走過人生百態的神仙。
而那隻鐲子在聽到這些話後,卻是劇烈的顫動了起來,竟似聽懂了這些話,然後如人一般產生了某種神奇的情緒。
這種情緒叫激動。
就好像每天渴望喝上一口酒的酒徒喝上了酒。
就好像每天渴望去賭場瀟灑的妻管嚴賭鬼,悍婦般的妻子終於離家遠行,暫時無法管束自己,自己偷空來到了賭場。
就好像一個壓抑多年不得出手的劍客,終於有了出手的機會一般。
“錚”的一聲,那是寒劍出鞘的聲音。
一束清如秋水的劍光在漢陽郡的城牆之上生出,照亮了漢陽郡的城樓。
那些士兵驚異地看著在一片光亮裡的楚候。
他們都知道楚候很強,卻沒有想到楚候竟然這般強。
一席玄衣的少年,就像是沐在聖光裡的神靈,風度翩翩,頗為好看。
姬羽握住瞭望舒劍,就好像賭鬼重新回到了賭坊,酒徒重新拿回了酒壺,屠夫重新握住了殺豬刀。
一個劍客,握住了劍,便是握住了自己的宿命,握住了自己的精氣神。
楚候姬羽亦如是。
戰場上,強悍的孫政輕描淡寫,便是斬殺一片西涼敵軍,破去戰場上無數強悍的手段,其變態程度,宛如神靈降世。
此時,很多人也將他徹頭徹尾看作了一個神靈。
而西涼人前仆後繼,英勇無畏不怕死的精神,就好像是野草割不盡,春風吹又生一般。
若是一般人,在這樣的局面下,肯定會附疲憊和厭煩,但孫政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疲憊和厭煩之色,只有無比的興奮之色。
若說孫政真的如同神靈一般強大,那此時也是殺人如麻的魔神。
就在馮超這些將領都附頭皮發麻的時候,一道清如秋水的劍光迅速掃向了戰場,蕩起了一片血光和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