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書童走過陳舊的老竹門,劉玄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幾間茅屋屹立在眼前。
在茅屋的前面,是一些山石和清如明鏡的湖泊,一切似是天然所造,又似是人為,玄之又玄。
假山假水,山環水繞之中,卻又有幾聲鳥鳴。
劉玄揚起了頭,看向了那些飛鳥,覺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從一片森林,到更為廣闊的天空。
他有了更多的體會和心境,於是修為有了些許精進。
當然,他修為隨心境的變化,自然不如姬羽的明顯。
但大道通天,何止萬里,能夠走到哪裡,能夠到達怎樣的高度,皆各有各的命數和緣法,未必有高下之分。
來到了一間茅屋門口,劉玄看見了裡面一個青衫讀書人,正手握書卷,眉宇緊蹙,一張清秀俊美的臉上,說不出的認真。
男子很年輕,風度翩翩,羽扇綸巾,說不出的瀟灑。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文臣謀士,自然讓人眼前一亮,若是武將,那邊更是難得的千金驍將。
但很可惜,男子只是一個文臣謀士,只是一個青衫讀書人。
而劉玄此時,身邊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
他沒有任何架子,也沒有因為這位年輕的讀書人三顧茅廬才相見而惱怒。
只是十分恭敬有禮的朝著年輕的讀書人行了一禮,說:“在下益州劉玄,懇請先生出山,助我振興漢室。”
青衫讀書人微微搖了搖羽扇,握著書卷,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閱書,卻也開了口:“這種話,草民已經聽得膩了,請大人換個說辭吧!”
劉玄眉頭微挑,說:“在下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即使靈帝陛下出什麼意外,我所率領的實力,也可以稱之為漢室正統,無論是興我還是助靈帝,都是匡復漢室,這樣的說法,先生可曾聽過。”
那位年輕的讀書人聞言,終於是放下了書卷,目光轉向了劉玄。
這是他第一次打量這位來自益州的權臣。
雖然,他之前就聽過很多關於劉玄的傳說。
例如身為姬羽身邊的重臣,卻毅然背叛姬羽,光明磊落離去,自立門戶的無恥。
或者說在益州大義凜然的形象,以及義正言辭的為人。
但在年輕書生眼裡的劉玄,就是一隻臥在江河裡的潛龍,一朝得勢後,便可騰雲駕霧,吞雷吐電,縱橫四海。
“這個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過,劉玄先生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年輕的書生,雲淡風輕地說。
劉玄一臉謙遜地說:“先生說笑了,我劉玄的名字哪裡談得上什麼如雷貫耳,當今後漢能稱得上如雷貫耳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人,便是楚候姬羽,而另一個人,則是後漢靈帝。”
年輕的書生笑道:“以後會多兩個人。”
劉玄有些好奇地問:“多哪兩個人?”
年輕書生羽扇直指東面,隆中鄉野,位於荊州東部。
荊州東部,則為江東等地,那裡的領主,是權臣孫政。
跟著,羽扇又指向了劉玄,青年書生,方才微微一笑說:“那兩個人,其中之一,正是江東猛虎遺孤,南下擴張地盤的孫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