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長安城外集結,百姓祭歡送。
在昔日的天下群雄和十八路諸侯眼裡,姬羽是一個竊國賊,亂臣賊子,當誅之。
在很多的武將、修道者眼裡,姬羽在後漢武力一品,近乎不敗,宛若神話。
而在北方三分之二的平民百姓眼裡,姬羽卻是一個很好的朝廷命官,在他的政策推行下,很多地方的農耕經濟和商業得到了迅速的發展和恢復,在亂世之中,勉強混得了個溫飽,這是多大的幸福?
這一切,都來自於北方,迎來了一位全新的、英明的權臣,楚候姬羽。
受到北方三分之二的百姓愛戴,也實屬正常。
黑雲壓城的大軍,讓長安城的子民感受到了,楚候姬羽所掌握的軍隊力量之強悍,有這樣一把強有力的“劍”在,又有何人能夠撼動長安城。
有歡呼聲和助威聲起,漸漸掩蓋了所幽聲音,籠罩了整個宏偉的長安城。
姬羽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騎著駿馬,著一身玄衣,頭戴黃鸝釵,面容熠熠生輝,宛若神靈一般,從官道率大軍徐徐出城。
有無數的老弱婦孺手捧鮮花,竭盡全力的上前鮮花,姬羽都一一接過,然後與其揮手打招呼。
前世的他,也曾經歷過無數比這樣還要火爆、壯大的嘲,但從沒有親自接觸過這些的狂熱的人。
就在這樣民心爆棚的嘲下,姬羽策馬率大軍,出了長安城。
就如同當年姬羽北上,成為了懸著文卓身後的一把刀一般,要想從益州北上,首先要攻取的城池,便是雍州南。
而雍州南,自然而然,也必然成為了姬羽和劉玄的首站地點。
劉玄率大軍,帶領著諸將來到了益州北部,再向北眺望,便可以看見雍州南那雄偉而高聳的城池。
而在他身邊屹立著的,並非昔日的關飛和張翼二人,反而是如今實力最強的白衣女子,和左慈道人。
至於身後,才是關飛、張翼和新加入的趙影。
一如往日,白衣女子嬌美的臉上,寫滿了不把一朝或者一世放在眼裡的桀驁。
她腰間那柄佩劍,還未出鞘,但其中充斥著濃郁生機的碧意,卻讓周圍的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劉玄的身上,畢竟此時整個益州的大軍都是以他為主,該怎樣和姬羽交涉,自然也應當是他一馬當先而上。
於是,在無數期盼的目光下,劉玄策馬而出,來到了雍州南的城池之下。
他在城牆之上看見了一身玄衣,負手而立,戴著黃鸝釵,一張臉生得極美的姬羽,也看見了那兩隻可以化作劍的鐲子。
只是那隻火紅色的鐲子,似乎出了些問題,不再如以前那般明亮,也佈滿了些許瑕疵。
姬羽居高臨下,看著昔日自己的部將,今日敵方的首領,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和殺意,只是如一汪比起波瀾的江水般的平靜。
因為不是很在意,擁有這樣一個叛徒,或者說是對手,所以並不憤怒。
這是一種很有深度和高度的輕視,劉玄感受到了,於是心幟怒火,更盛了幾分。
姬羽張開了嘴,緩緩說道:“劉玄,昔日我對你有恩,看在這些情面上,你還不肯把判官的屍首還給我,讓他落葉歸根,魂歸故土,風光大葬?”
“還要在死後羞辱於他?”
“還要和我大幹一場?”
“何必做得那麼絕?”
“人,總要給自己留三分退路,日後好相見嘛!”
劉玄聞言,冷冷一笑,說:“如果當初,你寫給我的書信是這樣的語氣,或許我會考慮考慮,可惜你居高臨下的態度,看我就像看一隻井底之蛙,甚至就像看一隻螻蟻,真的讓我很不痛快。”
“既然你不讓我痛快,那麼我又為何要讓你痛快?”
他說的這些話都很現實,也很永理,讓人無法反駁。
姬羽想了想,說:“既然沒得談,那就用劍說話吧,誰手裡的劍最鋒利,誰手幟劍最強,誰說的話,就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