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益州二十萬大軍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
他們在等,等廬山郡民心盡散,
等軍心開始動搖、渙散。
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最佳的進攻時間,不說能不能就此讓姬羽等人葬身此城,但要攻破廬山郡,將會輕易許多。
付出的代價,也會最大化的減這才是一場理想而又高明的戰鬥。
但陳任永遠想不到,自己遇到的,是一個整個天下最大的瘋子。
夜色漸濃,益州二十萬精兵的營長中燈火通明,但因為乃是深冬,風雪飄搖,這樣的光明卻還是讓人無法將遠方看的太清。
陳任作為益州名將,紮營自然很有技巧。
方圓百里內最清澈的那條小溪,正好流經軍營的後門。
但陳任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大冬天,符邦這個揹著三把刀、長得就像是全世界最兇的少年,會帶著三百人,一人背一個稻草人順著這條清澈的小溪,下潛游到軍營的後門來。
當符邦被揹著三把刀、帶著這三百人、拖著三百個以假亂真的稻草人上岸的時候,益州二十萬大軍軍營後方的崗哨在濃郁的夜色中,恍惚看見了近千敵軍,於是拉響了警鐘!
鐘鳴隨寒風遊蕩在整個軍營中,那些原本睡得正熟的益州士兵急忙拿著兵器,整理好甲冑開始到校場集合,然後統一朝後門趕來。
就連坐鎮在中軍大帳中的陳任,都大吃了一驚。
如今廬山郡民心不穩,已經是風雨飄搖之際,可沒想到姬羽竟然還敢來搞夜襲?
陳任可不會認為姬羽是個沒腦子的庸才,於是他放下了書卷,提著百鳥朝鳳槍出了營帳,從副官那裡接過了戰馬的韁繩,直接策馬朝後門趕去。
陳任來到軍營後門的時候,自己的那些下屬和士兵已經到了三分之二,他看向了守門的那幾名崗哨,問:“怎麼回事兒?”
當晚值勤的崗哨中軍銜最高的那名士兵站了出來,恭聲而答:“稟將軍,清溪對面的密林中,隱約有近千敵軍。”
陳任問:“確定?”
那士兵頓時猶豫了,半晌後他戰戰赫赫地說:“這深冬時分,風雪漫天,夜色太濃,屬下不敢確定。”
陳任當即就沉下了臉來,一把推開了那士兵,怒罵一句“廢物”,準備親自眺望。
在清溪對面的密林中,有一層濃濃的刀意,宛如迷霧一般,擋住了陳任的靈目和靈識,就連他也不能確定,敵軍數量。
於是,他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呵斥道:“扔一枚照明彈,不就能確定了麼?”
跟著一名士兵趕緊翻身上馬,趕去軍火庫拿了一枚照明彈,然後朝著清溪對面密林上空發射而去。
照明彈在天空中炸裂開來,就宛如開了一朵耀眼的光花一般,點亮了這一方天地的黑暗。
頓時,清溪對面的密林恍如白晝,不僅陳任,益州軍營後門的所有人,都看見了清溪對面密林中的情景。
沒有一名敵軍,都是一些稻草人,只是這些稻草人的擺放頗為講究,藉著夜色密林,和那神秘而濃烈的刀意,讓人產生了密林中有千軍萬馬埋伏的錯覺。
那麼,釋放刀意的人呢?
陳任時刻想的都比別人多,因為他是三軍主帥。
就在這時候,軍營前門的警鐘也響了起來。
悠悠揚揚的鐘聲劃破夜空,扣響每個人的心絃。
無數士兵大驚失色。
原來是聲東擊西。
陳任恍然大悟,準備翻身上馬,帶著一部分人前往軍營前門支援。
可就在這時候,一直安靜飄著雪花冰片的清溪竟然有了動靜。
溪面冒出了無數的水泡,彷彿有成千上萬條大魚要躍出溪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