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這些指桑罵槐的話,暗貶這位少年將軍不懂風雅。
等這位少年將軍惱羞成怒的時候,他便可以把那件東西拿出來,好好羞辱一下這樣一位踐踏風雅的人了。
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少年將軍彷彿根本沒有察覺到他話語裡的指桑罵槐之意。
在益州官差驚訝的目光裡,姬羽神色平靜地問:“所以,你此行的目的不會是來關心廬山郡芭蕉被人斬盡的事情吧?”
官差覺得略微有些尷尬,也許他從一開始,萬萬想不到最後惱羞成怒的人會是他。
“當然不是!”
他沉下了臉來說:“我是來代替益州州牧大人,問你幾個問題的。”
姬羽抬手示意:“請問。”
官差眯了眯眼睛,問:“州牧大人叫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擅s了廬山郡前任郡守王一葉?”
姬羽風輕雲淡地答:“他要殺我,所以我殺了他。”
官差再次怔住了,他沒到這位少年將軍竟然給出瞭如此簡單粗暴,甚至聽上去極為荒唐的回答,可這份荒唐卻又很合理。
就像一件事情,你聽上去感覺是錯誤的,但實際你又找不到錯在哪裡。
半晌後,官差回過神來,繼續了第二個問題:“誰又准許你入廬州郡為主的,可有州牧大人的手諭?”
姬羽覺得這些問題,真是可笑,於是笑著答:“我殺了前任郡守,當然我便是新的郡守,需要何人准許,又需要何人手諭?”
官差再次無語凝噎了,他發覺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崩潰的一次談話了。
他壓抑著心底的怒火,接著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難道不知道頒佈政令需要向州牧大人申請麼?”
姬羽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官差,反問道:“以民為本,為民著想,又需要向誰申請?”
官差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他答不出來。
以往,他去往益州哪個郡縣,那些郡守和縣令不是把他當天王老子一樣供著,今日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
於是,他從胸前掏出了一封州令,氣急敗壞地說:“廬山郡郡守姬羽,擅s死前任郡守王一葉,無手諭便佔廬山郡為主,擅自頒佈法令,與亂軍匪寇無異。”
“若是給不出天下百姓一個合理的交代,那麼即日起,廬山郡姬羽,便是與益州為敵,與天下為敵。”
他慷慨激昂的一番陳詞,自以為能夠如九天驚雷一般嚇得對方臉色發白,冷汗淋漓。
可當他得意的看向對方那張生得極美的臉時,卻看到了那張臉上還是風輕雲淡般的平靜。
為何,這少年將軍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很是不解,於是有些茫然。
也就是在他茫然中,姬羽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那張州令,略微掃了一眼州令的內容,姬羽覺得有些好笑,於是隨手捏了一道劍火,點燃了州令。
看到姬羽這一番舉動之後,那名官差大驚失色,怒喝道:“你幹什麼?”
姬羽唇角閃過一絲譏諷:“你們州牧大人,還不能代表當今天下,不過他能代表益州對我宣戰。”
“可是,也不用他這麼麻煩要寫聲討詔書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州牧大人,我姬羽,代表廬山郡軍部全體士兵,向他宣戰!”
官差聞言,宛如遭了一記驚雷,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半晌後他回過神來,看著姬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問:“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