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的靈氣洶湧凝聚,全部聚集在了樊寬的刀尖,就好像那是一個凝結的點,這一招似乎跟修道者初期時的聚力手法,有些相同,但又有些不同。
力可以聚一點兒發,很容易,但是靈氣要聚一點而發,可就有些難了。
嚴醜蹙了蹙眉頭,神色肅穆,跟著他沒有絲毫猶豫,抬腳踏在了馬鞍之上,一躍而起,宛如一隻矯健的獵豹,或者天空中的捕蛇鷹,朝著樊寬一躍而來。
似乎是因為嚴醜那一腳力度過大,那匹馬發出了惱怒而痛苦的哀鳴,神色有些委屈。
而一躍來到空中的嚴醜,卻是揚起了手中的長刀,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就像是竹蜻蜓飛舞起來旋轉而成的螺旋槳。
一片刀芒綻放成了一朵雪白的花兒,有點兒像茉莉,生長在了嚴醜的頭頂上,隨著嚴醜的移動而移動。
就在離樊寬咫尺的時候,嚴醜手中的長刀忽然斬了下去,卷著那一朵巨大的白花,就好像一朵茉莉花即將墜落下來,要吞沒樊寬一般。
與此同時,樊寬長刀朝左下傾斜下來,然後又揚了起來,是先撩後斬的刀技。
但他腳下四周的土地,卻彷彿感受到了如同山嶽般的壓力,不斷龜裂、下沉,而隨著這一片土地的下沉,樊寬也在下沉。
因此,嚴醜的刀,就要斬的更低。
那朵花兒,也因為軌跡的變化,變了形,有些扭曲,本來很美的殺意,看上去卻有些詭異和猙獰,也正符合了此時的殺人一戰。
當樊寬向上揮舞著闊刀斬去的時候,一股磅礴的力量,切開了他頭頂的空氣和靈氣。
嚴醜看著這迎面而來的一刀,瞳孔驟然放大,他感覺到了,這一刀竟然可以開山的錯覺?
扭曲的巨大白花落了下來,砸在了樊寬的刀上,然而那樣強有力的刀氣,竟然凝結成了一個點,活活的切字了巨大的白花之上。
刺耳的靈氣撞擊、b聲聲並不是一聲巨響,而是拉成了很長的噪音,震得四周的人近乎失聰。
只是一瞬間,那扭曲的巨大白花便被那闊刀如同切豆腐一般,活生生的切了開來,然後不斷散落到四周的地面上,一片片白色的花瓣不斷墜落,然後化作點點光塵,消失在了風裡。
最終嚴醜的長刀和樊寬的闊刀終於撞在了一起,一連串的靈氣撞擊聲之後,是一聲驚雷般的金屬撞擊聲。
一道道氣浪b開來,順著四周不斷擴散,大地都龜裂了無數,塵土飛揚。
無論是嚴醜,還是樊寬,都倒飛了出去,他們的雙臂都在顫抖。
不過,樊寬卻要顫抖的更厲害的一些,他的臉色一片蒼白,嘴唇也在抖動,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強撐著,可能他已經握不住這把闊刀。
而嚴醜卻不太嚴重,只是受了那巨大撞擊力的餘震,需要一會兒才能完全恢復,不過剛剛那一擊對他的消耗來說,有些大了。
按照一般情況來講,樊寬這個修為的人,早應該被他斬殺了,可是對方不僅還沒死,而且還能握得住那把闊刀。
飄飛出去很遠的距離,嚴醜終於落到了地面上,踉踉蹌蹌倒退了好幾步,終於站穩了腳步。
他剛剛倒退的時候,每一步踏在大地上,腳下的大地紛紛龜裂開來,塵土飛揚,可以想象他所承受的衝擊力之大。
樊寬的情形比嚴醜要糟糕太多,他每退一步口中的鮮血便會溢位一些來,最終濺落在地面上,而他腳下每退一步,也如嚴醜剛剛那般,大地開始迅速龜裂,下沉。
最終等樊寬站穩了腳步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手中的闊刀也拿捏不穩,索性插入泥土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