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危急時刻,文卓腦海裡只想到了那個宛若戰神一般,威震四方的身影,於是他仰天長嘯,喊出了那個名字“呂溫候,還不快來護駕!”
情急之下,他竟然是直接將自己當作了當今天子的身份,喊出了“護駕”這個大逆不道的詞語。
就在這時候,一聲戰馬嘶鳴聲響了起來,驚了這通天玉階周圍的所有人。
一道赤影,如風馳電掣一般席捲而來。
文卓看著那道疾馳而來的赤影,雙目頓時一亮,一張油油的肥臉上,流露出了希望的光彩,就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看到了諸神的降臨。
他轉過頭,看著王寅和那些仍有餘力站起來的刺客,放聲大笑:“呂將軍已至,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結果他並沒有如願以償,看到一張張驚恐無比的臉,反而看到了王寅戲虐的笑容。
緊跟著,他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亂臣賊子,是你!”
文卓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呂溫候是自己屬下的將領,為何當他到來的時候,敵軍不僅不慌不忙,反而有恃無恐。
下一刻,呂溫候便來到了文卓的身前。
文卓驚慌失措地看著英武不凡,宛若神靈的呂溫候,說:“呂將軍,快殺了這些亂臣賊子。”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寅這些人眼裡、嘴角戲虐的笑容更甚,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文卓有些茫然,但心裡卻升起了一絲濃濃的,不詳的預感,他忍不住目光轉回了呂溫候身上,卻見呂溫候的笑容很冷,目光也很冷。
“亂臣賊子,是你!”
跟王寅一模一樣的話,從呂溫候嘴裡說出來,卻蘊著滔天的殺意和怒意。
在這句話還未說完的時候,方天畫戟已經如同閃電一般刺了出來,目標正是文卓的胸口。
文卓大驚失色,沒想到最後竟然連呂溫候也背叛了自己。
但他曾經是一隻豺狼,即使已經腐朽,但實力善存,豈是呂溫候如此便能輕而易舉的殺死的?
在那方天畫戟如閃電一般的戟芒要刺中他胸口的時候,兩柄南瓜錘宛如颶風一般朝前擋了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方天畫戟忽然改變了攻勢,朝著文卓胯下而去。
文卓不禁打了個寒顫,兩柄南瓜錘卷著颶風向下而擋。
就在這時候,呂溫候手中的方天畫戟再次改變攻勢,如同閃電一般的上挑,這一擊,不知比之前的兩次進攻,快了多少。
原來,前兩次的進攻,只是虛招,最後一擊才是必殺之招。
文卓想要提著兩柄南瓜錘回防,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如閃電一般的戟芒,刺穿了自己的喉嚨。
他的瞳孔開始渙散。
他那肥胖的身軀向後倒去。
鮮紅而刺目的血從他喉嚨中噴湧而出。
在他的眼裡,有很多的情緒。
起初是憤怒,緊接著是懊惱,最後是後悔和痛苦。
大概,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聽從成英光的話,將那女子送還給呂溫候。
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下場,就是失去生命。
呂溫候沒有再次看文卓一眼,他心心念唸的,皆是蝶舞。
不過,他也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