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外面火光閃爍,似乎是有人率大軍包圍了小屋。
難道有人要對我動手?
孫堅心頭猛然一緊,心底那股不安和心煩意亂的感覺,彷彿正在一步一步實現一般。
就在這時候,有人扣響了房門。
孫堅握緊了腰間虎頭烈焰刀的刀柄,但卻沒有調動體內的靈氣,他現在只是擺出了警惕和防守的姿態,若讓來人感覺到他要進攻,讓萬一本沒有的事情,變成一場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門開了,孫堅看到了一張笑眯眯的臉,那是袁書的臉。
不知為何,那張臉上的笑容明明很是和藹,就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但是孫堅心裡的不安卻愈發濃烈。
就像看到了一隻,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但孫堅還是強忍著那不安的強烈悸動,躬身朝著袁書行了一禮說:“不知道袁大人,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袁書一臉感慨地說:“我來這裡,看一看孫堅將軍,和你說點兒心裡話。”
孫堅怔了怔,心想: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似乎還達不到這個份上吧!
當初,華雄一事,就是以袁書為首的諸侯,頗多為難,讓他本就掃地的顏面,一而二再而三的受到侮辱。
現在來講情誼,不免虛偽。
就像咬了你一大口的一條惡犬,此時又在向你搖尾乞憐,是怎樣的一種噁心?
於是,孫堅沉默了。
袁書見孫堅不說話,也並沒有太在意,接著說:“我聽聞孫將軍手裡有一方傳國玉璽,為何不上交給袁盟主而私藏乎,難道孫堅將軍回到那江東後,想自立為王,或者”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只要聽了他前面的話的,還能聯想不到他後面的話的麼?
孫堅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了袁書,心中有怒火和殺意,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而之前袁書的一切針對,就是那壓抑已久的岩漿。
四目相對,針鋒之意,顯而易見。
“袁書大人誣陷和潑髒水的功夫,真是一流啊!”一陣漫長的沉默後,孫堅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袁書挑了挑眉,說:“那玉璽在沒在你手中,你自己心知肚明。”
孫堅眉頭微挑,想著自己之前那一場追擊戰中,與呂溫候的一戰,心中不免升起幾分自傲來,說:“袁書,你莫不是以為,我是個軟柿子?”
袁書說:“喔,孫堅你已經老了,恐怕提不動刀了。”
說著,他眉開眼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兩個小月牙,微揚的唇角像抹了蜜一般。
孫堅聞言,全身莫名泛起了刺骨的寒冷,就像整個人掉到了冰窖中一般,他忽然發覺,他的靈氣竟然調動不起來了,那虎頭烈焰刀,提起來也有些吃力。
他猛然驚醒,就宛如一個剛剛被矇在鼓裡的孩子看破了陰謀,原來之前那奇異的香味,並不是什麼紅粉佳人的脂粉氣,而是傳說中的噬靈香。
孫堅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說:“你這個卑鄙小人!”
袁書仰頭大笑,說:“孫將軍,我知道當初你若不是與姬羽將軍千里走單騎,受了重傷,華雄並不是你的對手。”
“所以啊,我怎麼敢掉以輕心,自然要認真的對付你一下。”
孫堅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此時的他像極了一條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只能瘋狂嚎叫的、倔強的如同磐石一般的敗狗。
袁書說:“所以,孫將軍,您還有什麼遺言,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