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唇角微微上揚,說:“你們以為天下群雄和十路諸侯那些老狐狸,會給我們荊州西麼?”
“他們跟西楚那些權客是一樣的,都是人精,若給我們荊州西,無非就是開啟我們呢東進的路子,不如給我們雍州南。”
“如今文卓遷都長安,失去雍州南,就彷彿一把劍懸在文卓的後方,無疑是想讓文卓與我們兩虎相爭。”
幾句話說下來,在場的人恍然大悟,得到雍州南,無疑是個套兒。
所以,以天下群雄和十路諸侯的尿性,絕對不可能給你一塊餅,只會給你一個套。
於是,伶月不解地問:“既然明知道是套兒,為什麼我們還要去上套,衝在前面,幫十路諸侯和天下群雄對付文卓?”
姬羽卻是眼中閃過一道如劍的銳芒,別有深意地說:“誰說,文卓就一定是我們的敵人,而不能是朋友呢?”
此話一出,不僅是伶月,就連韓星、龍賈、夏侯元、白無常幾人都怔住了。
誰說,文卓就一定是我們的敵人呢?
洛陽城的大火越燒越烈,一片夜空被照得宛如白晝一般。
此時,站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裡,就宛如站在無盡的光明裡。
但這樣的光明,並不是真正的光明。
初秋微涼的夜風,被大火燒得滾燙,遊蕩在整個洛陽城。
站在此間,只覺熱息撲面,極不舒服。
孫堅看著遠方正在不斷消失在視線的大部隊,眼裡的神色極為複雜。
此時他的嘴角身上沾著許多鮮血,那一身很是威武的鎧甲已經碎去了大半,虎頭烈焰刀刀身上如燃烈焰的刀光也黯淡了些許。
當然,那些鮮血自然只可能是他的,而不可能是呂溫候的。
但是,他永遠也忘不了剛剛那一場激戰,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手持尖刀,在與整個天地戰鬥一般。
他有些遺憾,也有些搖擺不定。
不再追擊,便是沒有盡忠職守,可是再追擊下去,呂溫候已經用英雄惜英雄的手段告訴了他,他們之間天上地下的差距。
那意思很明白,蜉蝣撼大樹,自尋死路!
但他也有些恍惚,他主動請纓作為先鋒部隊,自然是為了洗刷華雄之恥,如今恥辱尚未洗刷,卻還在有一戰之力,放走敵人。
這算是,通敵麼?
就在這時候,一名親衛兵走到了他的身邊,雙手乘著一個盒子,遞到了他的面前,說:“將軍,我們在皇宮裡,發現了這個,還有一個身著龍袍的孩子,但我們不敢確認究竟是不是陛下。”
孫堅怔了怔,難道文卓並沒有把天子帶走?
心思急轉之下,他急忙接過那個盒子,然後開啟一看。
頓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在那個小小的匣子裡,放著一個玉璽,玉璽周身光彩流動,就彷彿無數條蛟龍正在圍著這一個小小的四方,遊動飛舞,氣勢浩然。
恍惚中,那並不是一個玉璽,而是一方天地。
在那天地之內,有著無數的蛟龍,翱翔於天地間,騰飛於四海內。
孫堅抗拒不了,忍不住拿起了那個玉璽放在手中,一股奇妙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那一瞬間看彷彿他握住的不是一方玉璽,而是整個後漢,甚至更大。
他抓住了,整個世界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