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的那把解牛刀看上去普普通通,卻是能夠擋住姬羽的劍意風暴,雖然不如蜀水小店內忽然綻放的佛蓮屏障那般堅固,但終究也讓廚子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
一波如此聲勢浩蕩的進攻,只是讓廚子出了一身熱汗。
戲子挑了挑眉,攢緊了手中的寒刀,隨時準備出手。
不過他更多的目光是落在那間如今開滿了佛蓮的蜀水字畫店上,地靈秘境之中,究竟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人。
那個少年僧人,明明是個沒有靈源的廢人,可偏偏懷著一本佛法真經,而且還讓那本佛法真經認了主。
莫說這件事情在這小小的地靈秘境,就算放到整個東華大陸去,也是能夠震驚天下的大事了。
不過那個少年卻是出於自保而做出瞭如此行為,卻好像並沒有要干預戰場的樣子。
於是戲子沒有再關注蜀水字畫店中的那一對兄妹,而是再次看向了使用荒劍法之後的姬羽。
廚子在大汗淋漓的擋下荒劍法之後,並沒有忙著出擊。
他笑著說:“你對辰月天宗的道法如此瞭如指掌,我對心中的懷疑,也就越來越肯定了。”
姬羽沒有說話,一眉劍向後一拉,跟著夜風席捲而來。
廚子和戲子兩鬢的頭髮都被吹得飛舞了起來,也就在這時候姬羽再次卷著一眉劍火紅、刺目的劍芒朝著二人殺之而去。
沒有多餘的吟唱,在劍出的那一刻,如潮水一般的劍氣,便在四周的靈氣中生成,然後朝著一眉劍匯聚而去。
就彷彿一眉劍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而四周的劍意,就像深廣大海中的波濤,不斷向著那漩渦洶湧而去,然後匯聚。
廚子緊緊握住瞭解牛刀,在他的眼裡,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頭牛。
不管是姬羽,還是那把火紅色的一眉劍,或者是那如潮水一般洶湧的劍意,都成了一頭待宰的牛。
整個世界亦是如此。
當一眉劍攜著如潮水一般的洶湧劍氣,來到廚子眼前的時候,廚子揮舞起了手中那把其貌不揚的宰牛刀。
沒有刺目的刀光,也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技巧,他在揮刀應對姬羽的聽潮劍法的時候,竟然就如同在解牛!
廚子的神情很是鎮定,就跟他在宰牛的時候一樣,哪怕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可能是天宗鎮魔井裡那隻惡鬼,現在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頭牛。
仙人鬥法,天崩地裂,凡人哪敢涉足。
益州州府內,許多人都已經睡去了,但是伶月沒有。
因為那隻叫做小望的鐲子,此時正在不斷閃爍著極其黯淡的光芒,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劍鐲的光芒越來越亮,伶月的心中越來越不安。
就在這時候,符邦忽然推門而入,一臉緊張地說:“伶月姐,我感受到了兩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出現在了我們益州。”
伶月心裡“咯噔”一下,無論是那隻叫做小望的鐲子的反應,還是心中那深深的一絲不尋常的預感,在符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已經證實了,益州果然出事了。
伶月欲要一躍而起,宛如一支脫弦的箭躥出屋去,結果就在這時候,那隻叫小望的鐲子發出了劇烈的嗡鳴。
一股劍意直襲伶月心間,伶月頓時怔住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隻叫做小望的鐲子便化而為劍,然後來到伶月和符邦之間,劍身一顫,一聲清冽的劍鳴後,化作了一道清如秋水的劍光,卷著伶月和符邦,向著益州入城處而去。
但是,伶月明白了小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