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山野,激戰已經結束。
益州精軍,被殺的被殺,少數比較沒骨氣的嚇破了膽,做了降兵。
不過益州人也是自尊心極強之輩,那些降兵自然不敢看此時傷痕累累,渾身是血的州牧大人。
很難想象,傳說中文儒、懦弱的劉巖,竟然也有如此剛烈的一面,看來凡事不是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就一是真的。
死亡湧上心頭的時候,刺骨的寒冷席捲四肢,漸漸化作了莫大的恐懼,吞噬著劉巖的感官,他臉色蒼白地看著文卓。
此時的文卓,依然意氣風發,西涼鐵騎雖然有所折損,但這一場戰,終究是大勝。
不僅全殲了劉巖的主力,還贏得了,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文卓拎著兩大柄南瓜錘緩步走了過來,臉上掛著舒適愜意的笑容,就像野心家要去抓住自己成為君王的nbn一般。
當然,這nbn是要染滿無數人的鮮血的。
劉巖顫聲道:“你不能殺我,不然大將軍何靜不會讓你進京護駕的。”
文卓笑了笑說:“我是比你更像豺狼,但是我沒有十路諸侯那般恐怖啊,你說大將軍會選十路諸侯,還是選我?”
劉巖臉色有些發白,說:“你要怎麼樣,才肯不殺我?”
文卓說:“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進京護主,魚躍龍門。”
劉巖間談判失敗,忽然大笑了起來,吟唱高呼:“既知生,焉知死!”
跟著,那幾把懸停靜止,光芒早已消散的飛刀,忽然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團耀眼的雷電朝著文卓疾馳而去。
所過之處,風捲殘雲。
文卓臉上忽然閃過一抹兇狠之色,就宛如斑斕猛虎赫然發怒一般,那兩柄南瓜錘卷著如海一般的靈氣朝著那一團雷電砸了過去。
猶如猛虎撲兔,猶如風雨吞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雷電湮滅,那些飛刀成了無數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就像一捧玻璃被巨錘砸成了玻璃渣一般,散落得到處都是。
與神識共融的靈器被毀,劉巖受了極重的反噬,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一時間,他臉色更加蒼白,就如同一張風一吹便會破的紙一般。
此時,任何掙扎只是徒勞,身為益州州牧,雖然沒能位列天下十路諸侯,但也算是一方人物,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並不會如同一般人那般驚慌失措的崩潰大喊。
他只是十分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就好像一個人準備入睡一般。
死亡逼近,然後降臨。
益州州牧劉巖,在前往東都洛陽護主的路上,與三十萬精銳大軍,盡數戰死在了雍州山野。
而傳於世間的訊息是,這是一場益州內部權力之爭的算計、殘殺與鬥爭。
而行這一切歹事的,自然是忽然崛起,一路殺伐以下誅上,上位的姬羽。
大將軍何靜在萬分心痛,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劉巖入東都護主的事情,交給了文卓。
於是,在冬至這一天,文卓帶著西涼鐵騎狼子野心一般的入了東都,去見那當今亂政、大權在握的十常侍,以及那傀儡天子。
也就是在這一日,姬羽率三十萬大軍,入主益州,成為益州的新主,這一舉動,更加坐實了他在雍州山野伏殺前任州牧劉巖的傳言。
入主益州的第一件事情,姬羽便是戒嚴和頒佈政令。
當然,戒嚴是姬羽親自帶著軍部幹,而頒佈政令則是判官帶著一些門客和智囊幹。
但是,益州還有很多郡縣,他就這麼白白地撿了整個益州,自然是有很多人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