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廬山郡,經過了一年多的紛爭,終於有了鹿死誰手的結果。
各縣之主,有一對盟友脫穎而出。
這對盟友,正是當初的寧陽縣縣令和龍平縣縣主。
在這二人的盟軍之下,各縣縣主紛紛敗退,終於此二人聯手佔了廬山郡,平分江山,拒各縣之主於廬山郡之外。
然而,各縣之主未經歷毀滅性的大敗,又如何就此退去,只能在廬山郡郡城百里外紮營,苦苦等待著一個機會。
這無關於野心,只是咽不下身為男兒,身為掌權者心中的一口氣。
不過寧陽縣縣令和龍平縣縣主也不是傻子,佔領了廬山郡後,依然沒有鬆懈,無比警惕,廬山郡城的出入排查,十分嚴格。
這雖然讓出入城的普通百姓怨聲載道,卻讓這廬山郡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又一年小雪,廬山郡入城的百姓來了一個身著玄衣、戴著斗笠的少年。
少年有兩隻鐲子。
左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光豔而火紅,但卻看上去有些俗氣。
右手腕上的鐲子則是沒有什麼光澤,看不出什麼奇處,卻又給人極不普通的感覺。
玄衣少年的動作一切都那麼自然,看不出一點兒問題來。
可是他的面容卻隱藏在了斗笠裡,這一點本來平時也並不可疑,但此時是特殊時期,於是廬山郡守門計程車兵攔下了他。
“少年,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請你摘下你的斗笠。”
玄衣少年摘下了斗笠。
紛紛揚揚的碎雪間,守城計程車兵看見了一張好看的不像話的臉,因此失了神。
玄衣少年笑著說:“我從金縣那邊的鄉間來,想去這廬山郡中吃一頓聞名天下的益州火鍋,你也知道金縣這種小縣城裡,是沒有這麼正宗的益州火鍋的。”
“渴望了很久的東西,攢夠了力量,總要去親自感受一下不是麼?”
小雪時節,寒風蕭瑟,但玄衣少年的話卻是如春日暖陽一般的溫暖,帶著某種神奇的親和力。
他與你說話,就彷彿一個與你要好的鄰居在你聊家常,讓人倍感親切。
恍惚中,守城計程車兵有些想家。
他們想起了那些可愛的家鄉人,也想起了那些可愛的鄰居,於是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廬山郡的益州火鍋確實挺正宗的,雖然沒有益州城內的那些火鍋店氣派,但是味道絕對不差,少年好眼力,你是金縣人?聽說金縣那邊這兩年大豐收,真的假的?”
倍感親切,這些守城計程車兵說話也自然親切。
玄衣少年點了點頭說:“當然是真的,金縣的糧產翻了好幾個倍兒,人口數量也直線上升,生活水平也逐步提高,不然我哪能來廬山郡吃一頓正宗的益州火鍋?”
守城計程車兵撓了撓腦袋說:“你說得也是,如果金縣真的如以前傳說中那般窮,你這麼大年紀的少年,又如何能千里迢迢來廬山郡城內吃一頓正宗的益州火鍋。”
“不過,你們那少年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們這兒的人都覺得他是個魔鬼,廬山郡前任郡守大人就是他殺的,之前的郡守府也是他燒的,已經不是殘暴二字能夠說明他的行為了。”
玄衣少年認真的想了想,說:“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故人。”
故人?
守城計程車兵們茫然地撓了撓腦袋,這句話太過深奧,他們自然是聽不懂的,然而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戴著兩隻鐲子的玄衣少年漸行漸遠。
他們很想拉著這個玄衣少年多談一會兒,至少弄懂那個故人是什麼意思,但看著城外排起長龍站在風雪中的百姓,他們便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