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羽剛剛登上郡守府大門前第一層臺階的時候,兩位郡守府的看門人紛紛出刀縱橫交錯,攔住了姬羽的路。
“要入府,報上身份,呈上郡守大人的書信。”
他們昂著腦袋,掛滿雨水的臉上是說不出的高傲。
姬羽抬起頭,一臉認真地說:“我是金縣之主姬羽,你們可以叫我一聲將軍,書信被我扔了。”
大概是郡守府的兩名看門人從沒有聽到這樣的回答,便全都怔在了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過,能讓廬山郡各縣縣令,夾起尾巴做人的人,又豈是等閒之輩,儘管他們只是兩個郡守府的看門人。
在回過神來後,這兩位郡守府的看門人臉上的神情,也由高傲變為了兇狠和猙獰,厲聲呵斥道:“你當郡守大人的書信是什麼,是廢紙麼?
“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廬山郡內各縣之主,只是個冒牌貨,想來宴會上巴結認識一下廬山郡的大人物,好飛黃騰達?”
姬羽反問道:“書信內容說不上什麼精湛,也沒有什麼意義,過目之後知曉信中所述,便不過一張廢紙,不扔留著幹什麼?”
那兩名郡守府看門人聞言再次怔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於是便回答不出來。
這一番談話,弄得本來一直優越感滿滿的他們,像兩個見識淺薄的傻子,因此這兩位郡守府的看門人很是不爽。
再加上那赤衣少年那張臉以及看他們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這兩名郡守府的看門人怒了。
怒而殺人是武夫,但高官貴客的看門人本就是武夫。
因此,郡守府的兩位看門人出刀了。
一片璀璨的刀光撕碎了從高遠天空或簷角不斷落下的水珠,然後成了一朵渺小近乎不可見的花兒在綻放中墜落。
郡守府的兩位看門人雖然比燕定山五燕強,不過最多就是聚氣境的境界。
只聞一聲如龍吟一般的槍嘯劃破長空,姬羽背後的卷星銀槍瞬間出鞘,然後化作一道卷著無數星辰的銀芒朝著那一片璀璨的刀光而去。
槍芒刺穿了雨幕,也撕碎了刀光,這一擊本可以瞬間斬殺這兩位郡守府的看門人,但姬羽卻留了三分力。
如果因為這點兒小事,殺了這兩條狗,這有趣的遊戲還怎麼進行下去,豈不虧大了?
兩名郡守府的看門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在鋪著一層薄薄雨水的青石板上飄出去了好遠。
最後,重重落在了郡守府的院落中,濺起無數積水。
由郡守府兩位看門人嘴中噴向空中那兩道刺目的紅,在被雨水的點綴分割下,成了一朵朵絢爛的鮮紅花朵,最終隨著流逝的積水一點一點消散。
姬羽收槍入背,闊步跨入了郡守府的大門。
兩位郡守府的看門人唇角掛著一絲絲濃濃的紅,臉色蒼白如紙,艱難地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氣急敗壞地說:“你竟然敢在郡守府門前大打出手,小子,你完了!”
狗仗人勢,狗被打了,自然要開始狂吠引出身後的人。
於是,郡守府的大管家帶著幾名下人撐傘而至。
兩名郡守府的看門人見到大管家,如同溺水之人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兩眼光芒四射。
然而,大管家自出場以來,目光一直在姬羽的身上。
姬羽的目光,也一直在大管家的身上。
那是一個不胖偏瘦的男子,約莫年歲較大,兩鬢斑白,比起獨孤觀瀾的武勇霸氣,多了些許文人的柔弱,就像是老秀才中多了幾分貴氣。
就在那兩名郡守府的看門人慾要連滾帶爬上前哭訴姬羽的罪行與惡態的時候,大管家竟然朝著姬羽躬身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