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髒水,潑得極好,掀起了千層浪。
就連一直以來淡定自若,宛如一顆老樹的範畢之,都忍不住臉色微變。
東華大陸,雖然諸國林立,地域廣袤,修道者眾多,所學之術繁雜,但卻容不得半點妖邪,更是視那些北溟大陸的妖人為生死大敵。
無論你是天子的兒子,還是掌門的私生子,只要你修煉了妖魔功法,那麼你將被整個東華大陸的人驅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天子,大部分希望天子能夠很快的做出決定,拋棄九皇子,而少部分人,則希望天子能夠站出來說一句話。
就在這時候,御林軍總指揮使說話了:“如果是妖魔,那絕世神仙境的強者,又怎會對其生出照拂之心?”
白破雲跟著發言道:“我也不相信九皇子修煉了妖魔功法,畢竟他雖然廢了我的孫兒,後來又行了懸壺救濟之事。”
白破雲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王之秋就覺得很是火氣。
他冷嘲熱諷道:“當初西楚武道、一線天中的尊者,狂士居中的能人異士,還有我國的無數醫者都治不好你孫子,現在偏生姬羽治好了,聽說還助其破境,真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妖魔功法。”
“而你孫子,也因此變成了妖魔之體,你怕外人知道,方才如此維護九皇子?”
王之秋潑髒水的功夫很厲害,白破雲目光極陰極冷。
他很生氣,但他沒有表露出來:“左中郎將血口噴人的功夫倒是一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兒子掉了修為,不人能補救,心生嫉妒的惡意中傷呢?”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白破雲的語氣很冷,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強,宛如最鋒利的劍,直接刺進了王之秋的心裡。
王之秋臉色一片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如果此時能夠給他一個秒殺白破雲的機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
一場爭吵,剎那間冷場,並不是因為雙方達成了某種共識,而是因為矛盾已經提升到了某種地步,爭吵已經不能解決問題,得用武力!
空氣中,莫名多了些濃濃的火藥味。
天子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再不說的話,肯定會成為一場亂戰。
當然,即使是在場的很多人他都不想得罪,他還是想保住姬羽這個老姬家的妖孽。
可惜,還未等他開口,一線天中的某位大人物便開口了。
這位大人物,正是有意收伶月為關門弟子的吞劍人。
“不知,各位可聽說過辰月天宗?”他笑著問。
笑的意思有很多種,吞劍人的這種笑,是從容和自信。
——因為他認為,他的一番談話過後,一場論魔,便可以結束了。
聽到“辰月天宗”這個名字,無論是那些西楚武道中的人,還是那些西楚皇朝的官員,紛紛變了臉色,就連天子,都不能自持。
白了臉,是因為敬畏,或者說恐懼。
龍興原大秦以虎狼之師,只能讓諸國表面畏懼。
而辰月天宗,卻能讓人畏懼到骨子裡。
——因為辰月天宗不僅強的變態,而且有個好習慣,一言不合就殺人。
聽到這個門派,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頭,都像被壓了一座大山一樣。
對於這幅畫面,吞劍人早有預料,眼中閃過一絲自豪的神情。
不過這絲自豪的神情一閃即逝,沒有一個人能夠捕捉到。
他接著說:“姬羽在打白元的時候,用的是真法聽風問雨。”
“在打王樂的時候,用的真法是一葉落水。”
“舉鼎時扣鼎的手法,是點江山。”
聽了這些話,王之秋冷哼一聲:“不知道您老所說的這些,與辰月天宗有什麼關係?”
吞劍人哈哈而笑:“當然有關係,而且有大大的關係,這些真法,正是辰月天宗的無上真法。”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只聞吞劍人那豪邁如刀劍縱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