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一剪燭光照亮了廳堂,卻也有照不到的黑暗。
天子坐在案前一邊批閱奏摺,一邊與黑暗中的那論神秘的輪廓侃侃而談。
“羽兒今天頗為睿智,表現極好,你認為力拔山河,是因為力,還是因為技?”
面對天子的發問,黑暗中那一抹神秘的輪廓不緊不慢地回答:“力拔山河自然是力,不被山河鼎反噬,卻是用了技。”
“喔?”天子有些好奇,問:“何解?”
黑暗中那一抹神秘輪廓答:“九皇子繞山河鼎數圈,敲鼎而不舉,實際上用的是縹緲天道,絕世功法《問道》中的點江山,短時間內,降服了山河鼎。”
“於是,力拔山河舉鼎時,那山河鼎因為降服,沒有生出反噬之力,自然不會遭到反噬。”
天子嘆了口氣,說:“你說為何神仙境那等大物,偏生就看上了羽兒呢?”
黑暗中那一抹神秘輪廓答:“九皇子心性超然,縹緲天道道法不是知曉便能施展,需要心性,也許那位神仙境的大物,就是看上了九皇子的心性。”
這個解釋很合理,很有可能。
於是天子便這般認為了。
就在這時候,御書房值夜的小太監走進來,行跪拜禮道:“陛下,太子和皇后娘娘求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額頭冷汗直流,因為太子和皇后的那個臉色,很陰鬱,一看就充滿了殺機,他很害怕。
還好,天子沒有叫他去拒客,而是點了點頭:“宣!”
跟著,那小太監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急忙起身前去通報。
沒一會兒,太子和皇后便一同走了進來。
而那黑暗中的一抹神秘輪廓,卻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
天子專注地看著奏摺,並未抬頭,冷淡地問:“你們來做什麼?”
其實,他隱約已經猜到了皇后和太子的來意,所以才會這般的額冷淡。
皇后說:“今日九皇子倒是威風,你也戳氣,竟承諾其出師時封王封地,你是在為西楚養虎為患,還是在為水兒塑造一個勁敵啊?”
天子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皇后:“你怎麼不說說你那該死的哥哥,要不是他攪局,我會被迫如此行事。”
皇后有些不解:“攪什麼局?”
天子聞言,嘆了口氣,本來一個極聰明的女人,腦子都用在後宮爭鬥上去了。
於是,他不得不解釋道:“羽兒是我為水兒打造的一把最強鋒刀,到時候水兒就做用刀的人便好。”
“可是你那哥哥要奪水兒的刀,你不去質問,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皇后恍然大悟,低下了頭,露出小女兒姿態,兩頰微紅:“人家,錯怪你了麼?未央宮的花開了,盛著月光很好看的。”
說著,她眼珠子轉了好幾圈。
天子知道她的意思,說:“等我批閱完奏摺,今晚便去未央宮陪你賞花。”
皇后聞言,頓時歡呼雀躍,宛如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