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平身!”大殿上方傳來了無天聖上威嚴的聲音。
“謝陛下!”何雲也應聲而起。不著痕跡的掃視一圈,大殿內許多大臣,他都是第一次見。在大殿右側以房玄羽為首,在其身後站著三位舉止文雅的中年人,正是無天皇朝的三位輔相。在大殿左側則是以其父何不復為首,身後是以王小二為首的四大貴將。
這時,從大殿右側走出了一名顫巍巍的老臣。此人官職並不大,但卻是從上代聖皇執政之時便在朝為官的老臣了。
“陛下,臣有本啟奏!”老臣長孫寧博中氣十足的說道。
“準!”
“陛下,臣聽聞新晉城主何雲也,欲在帝都之側建城。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妥啊!帝都乃無天之本,國之重器,舉國無雙!事關無天顏面,臣懇請陛下,革去何雲也城主之職,治其大不敬之罪!”
何雲也聞言,心下冷笑。迂腐不堪,難成大器!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升斗小官。
何雲也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臣冤枉!臣欲在帝都東側建城,絕無一絲不敬之意。臣此舉完全是出於對皇朝的拳拳之心!無天帝都坐鎮皇朝中心,自是無天宗廟社稷之根本。而我無天四方虎狼盤踞,不得不防!臣在此建城實為拱衛帝都,護佑皇朝!望陛下明鑑!”何雲也說著單膝一禮。
“你!你放肆!我無天雄據中土,威服四方!何人能威脅到帝都?豎子敢爾!放此妄言!”長孫寧博氣的鬚髮皆張,點指著何雲也,身體顫抖,如風中殘炷般搖搖欲墜。
“你放肆!”何雲也聞言豁然站起!正視著長孫寧博,眼中寒光閃爍。“正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無天身兼安民之任,怎可無憂患之心!似汝等鼠目之輩,簡直不足與謀!陛下!此人無才無德!臣懇請革去其職位,貶為庶名!”何雲也看向無天聖上。
“你!你!”長孫寧博半天說不出來話。轉身看向無天聖上:“陛下萬不可聽信這黃毛小兒的花言巧語,陛下今日若答應他的請求,臣就撞死在這朝柱之上!”
無天聖上聞言,右手輕輕敲擊扶手,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何雲也此時簡直要笑出聲了。這老棒子口不擇言,竟出言要挾聖上,簡直是自尋死路。“好!你今日有膽就撞死在這朝柱之上!若你當真有如此決心,那算我何雲也小視了你!待你死後,定去你墳前給你致敬!”何雲也眼神逼視著長孫寧博。
“好,好,好。老夫,老夫”長孫寧博只覺得老眼昏花,說著就要往朝柱之上撞去。只是,轉瞬之間卻又猶豫著停了下來。剛才被氣懵了還有勇氣,如今那一口氣洩了,頓時感覺腳步很沉,邁不開步子。一時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面色漲紅!
“呵!”何雲也不屑的看了一眼長孫寧博。
長孫寧博見狀面色更是不堪。
“長孫大人,愛國之切,一時衝動情有可原。長孫大人,先入列吧”這時右側文官一系再次走出了一人,解了長孫寧博的尷尬。此人便是戶部尚書李元次。觀之面色紅潤,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李元次走上前來,恭聲道:“陛下!臣也認為在帝都之側建城不妥。帝都是無天的政治中心,亦是無天的經濟中心。若在帝都之側建城,必然會對帝都經濟造成衝擊。所以,臣建議建城之地另擇!”
“陛下!臣願立下軍令狀!建城完畢,三月之後,帝都稅收一定不減反增。”何雲也面色沉穩,上前一步,鄭重說道。何雲也明白,到了如今說什麼也沒有用,唯有用事實說話。
“哦?何城主為何說出這等妄言!”李元次眼中一絲疑惑轉瞬即逝。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覺得何雲也並不是一個信口開河之人。可是,若要帝都稅收不減反增,絕無可能!
這時,房玄羽走了出來,“陛下!臣認為給何城主一次機會也未嘗不可。”
李元次聞言,豁然看向房玄羽。他沒有想到房玄羽會站出來。房玄羽身為皇朝宰相,一般是不發言的。因為只要他發言,便意味著這項朝儀到了尾聲,可以蓋棺定論了。而如今看來,房玄羽明顯是站在了何雲也一邊。
李元次無聲的退了回去,他知道此事已無力迴天。
何雲也則心中大定,不枉他專門拜訪一趟。
武將一系則鴉雀無聲,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不過,僅此便足夠了。
許久後,仍無人出列。無天聖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何雲也一眼,出聲道:“準!三月之期一到,朕要看到結果。”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無天聖上旁邊的公公喊道。何雲也認得,此人正是上次到國公府傳旨之人。
大殿兩側再無人出聲,何雲也也退到了大殿一旁,默默靜立。如今他的事已經了了,別的事就與他無關了。至於所謂的三月之期,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陛下!臣有啟奏!”就在何雲也以為朝會就這樣結束時,武將一系走出了一個大臣。
“陛下!十日後,就是四大學院應屆學子畢業選拔的決賽了!如今恰好皇朝八大將皆在皇朝邊疆,臣懇請陛下擇人主持。”此人,正是負責當下學院事宜的兵部尚書沛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