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易不甘示弱,連忙又故技重施,左右手分別捏陰陽法訣,於身體形成一個陰陽平衡的太極球,向山巔快速移動。
只可惜,他根本就沒有找到這“病症”的根源,故而這一番作為,無疑於隔靴搔癢,根本就是白白浪費氣力。
一番折騰下,體內的靈氣很快就被他折騰了將近八成左右,直接得他肝火上升,滿頭大汗,可是無論他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始終都不能接過山巔半步。
“算了……先休息一下……”
夫易感覺實在有些扛不住了,連忙盤膝打坐恢復靈氣,但是他四周的靈氣同樣處於這種近乎靜止的狀態,雖然他能感覺到此處靈氣並不算太稀薄,可是那些靈氣彷彿生了根一般,無論他如何使勁,始終定在虛空之中一動不動。
夫易頓時暴跳如雷,但是也無可奈何,連忙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枚恢復靈氣的仙丹喂入口中,好在時間法則只能影響他的身外,並不能影響他的身體,隨著仙丹入腹,靈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恢復起來。
其實,這也怪夫易自己大意,其實他若是仔細留意身邊的環境的話,他就可以發現兩側與腳下的石板在他疾速奔跑之時,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而且,畢竟白衣書生先前已經告訴過他這裡不能使用法術,只要他這牛脾氣稍微緩一緩,只用步行往前走的話,帝氣也不會壓制他,區區二十丈的距離對於修士來說,即便只靠以腿的速度,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可惜,夫易也是年輕氣盛,就非要和這未知的力量扛上一扛,就這樣一邊施法,一邊嗑藥,反反覆覆連著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白衣書生喊他之時,這才停止折騰。
白衣書生和金毛獅王看到夫易原地施法,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雖然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之處,但是好怠傳說是真的,此處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不過當他二人走到夫易身旁,看到夫易滿身大汗,灰頭土臉之時,終於明白,這將近一個時辰沒見,夫易想來的確吃了不少苦。
白衣書生連忙遞上一方手帕,同時笑道:“只用走就可以了。”
夫易一聽,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尷尬無比,本來想衝金毛獅王發火,但是轉念一想,這也怨不得別人,要怪還要怪他自己年輕氣盛,非要和這奇怪的道蘊較勁,否則,自己只需幾步便登上山巔,何必露出如此醜態。
夫易面紅耳赤接過方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在二人身後,果然,當他撤去靈氣只靠雙腳行走之時,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立在山巔之上了。
“啪!”
夫易正低頭擦汗,感覺自己右肩一沉,下意識正要躲閃並還擊之時,金毛獅王的聲音突然傳來。
“賢弟啊,為兄只是看你年輕氣盛,有些鋒芒畢露故意打磨一下你,你可不要怪為兄才是。”
夫易這才恍然大悟,回想最近這段時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自己隨著修為快速提升,仗著封天鏡和朱雀神劍以及神農鼎等神兵利器,戰鬥力在不到在這短短時間中得到了非常大的提升,而就是隨著自己戰鬥力的提升,他的確變得有些越來越狂妄。
無論是青雲山面對天仙境的五毒教眾,或是東海火雲真人,又或是龍宮韓氏兄弟,雖然對方的確咄咄逼人,但是不可否認他的確有些飛揚跋扈,尤其是這次丹霞山助拳,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只是頭腦一熱便跟著黛卿姐妹來了。
而且,就論這一次,他本也有逃走的機會,本來在不見丹霞山門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離開,只所以會被那雙龍堂的小子唆使留下來看落霞,也並非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有緩兵之計,他只所以沒走,就是因為他自認有神農鼎等一眾神兵利器在手,就算是雙龍堂堂主有天仙境的修為,他也有一戰之力,所以他才選擇了留下。
他哪裡能想到,這一來就是三個,直到百里策、言思飛、葛三秋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知道後悔,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賣,一番苦思冥想始終找不到好的脫身之法,只得與之硬幹。
結果呢?
若非張天宇趕巧去了青雲山,將此事透露予衛子夜,而且衛子夜也及時做出了對策,派來了兩位妖王相救。
否則,不但是他現在身落懸崖死無葬身之地,還連累了神農鼎中的晨露、鳳瑤,若是運氣好一些,或許她們會被永遠困在他的乾坤戒中,運氣不好些被那些魔族發現,恐怕等待二女的必定是難以想象的傷害……
但是在這之後,他依然不知回改,白衣書生明明已經告訴他此處不能使用仙法,但是他還是中了金毛獅王的激將之法,而且更可恥的是,整整一個時辰,他都沒有放下他那可笑的尊嚴,嘗試著用雙腿走走,而且,這還是別人已經提前告知過他的事。
可見,這些日子裡,自己的確是膨脹了,的確有些囂張跋扈過頭了。
好在,經由金毛獅王這一次的提點,夫易醒悟過來了,即便是衛子夜這等天妖境的大妖,當日都險險慘死在血修羅陳公傅手上,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仙境修士說了算的,雖然他運氣不錯,憑空得了太古時代最強的九劫仙訣《大荒經》,而且得到了多少修士矇昧以求的神器。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在這個世界就無敵了,莫說別的,就眼前這兩位妖王的其中之一,在昨日見識了他們的戰鬥之後,他都沒有自信可以敵得過對方,而恰恰就是這樣的人物,卻也甘願對衛子夜成臣。
當真只是因為衛子夜是天妖境的大妖?
又或是衛子夜的妖皇之位來的正統?
錯了,對不是!
他們稱臣,只是因為衛子夜能帶領他們走向光明,既然有人可以為他們指引方向,他們又何必去自行摸索?
所以,他們選擇了臣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