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隨之尋聲望去,瞬間便找到了聲音的主人,乃是中年修士,只見他身著水合道袍,挽一道鬢,看其相貌濃眉大眼,倒也是一派仙風道骨的正派模樣,卻不想居然說出這等下作之言。
眾人當即眉頭緊皺,看著中年修士的眼神中滿是怒火,只是此處乃是青雲門的地盤,再加上玄門三大勢力也在此處,自然也輪不到他們出手,否則就有越疽代袍之嫌。
中年修士卻是恬不知恥,仿若看不到眾人的怒火一般,也不偽裝,直接起身一躍,便跳到大殿當中。
以張仲堅的性格,必定直接出手,但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而且無論是這大殿之內,還是青雲山外,還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僅因此一言便大打出手,那是小孩子的行為,絕對會讓人看笑話。
故而張仲堅強壓心頭怒火,冷笑一聲道:“不知這位仙師如何稱呼?”
中年修士微微一躬身,作揖道:“仙師不敢當,貧道紫火真君,常居雁蕩山修行。”
“雁蕩山?”
此言一出,眾修士頓時大驚失色,雁蕩山龍虎宗雖非太古道統,但是其實力強勁,再加上與不遠處的九龍山青霞派關係甚好,兩派向來共進退,故而雁蕩山繫有“魔族第六禁地”之稱,沒想到今日居然說出這等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但是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有一位身穿布衣,銀髮飄飄,面若重棗的老者起身道:“貧道世居雁蕩山,為何從未聽聞有道友這個名號。”
眾人連忙尋聲望去,有眼尖者瞬間便認出,這位老者正是龍虎宗長老真元子。
眾人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紫火真君紫火真君並非龍虎宗之人。
紫火真君被譚吾當場掀穿,依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微微一笑道:“雁蕩山以甌江之壑,分裂南北,你龍虎宗只佔得南雁蕩山山,貧道正居於北雁蕩山。”
紫火真君此言一出,譚吾頓時啞口無言,龍虎宗的確立宗門於南雁蕩山,北雁蕩山雖然名義上與在龍虎宗統轄之下,但是的確很少涉及,若當真有人隱於此處,他們還真不知道,故而此人所言真假,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判斷。
不過,這位紫火真君紫火真君究竟是不是居於雁蕩山,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知道其不是龍虎宗之人即可,如此說來,這人即便不是魔族走狗,也必是無勢散修,眾人瞬間便放下心來。
張仲堅隨即冷哼一聲道:“道友所言高深莫測,貧道無法參悟,還請道友明示。”
紫火真君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如今青雲派衰敗已是天下皆知,渡厄真人身亡更是雪上加霜,而你青雲派一直都是魔族眼中釘,值此時機,正是魔族滅掉你青雲派的最佳時機,道友唯恐不知,故而生出此計,想要讓天下修士為你青山派鎮守山門,不知貧道講的可對否?”
紫火真君此言一出,非但殿內眾修士大驚失色,就連張仲堅都為之所動,今日廣邀天下修士共商抗魔大計,其最根本的原因,還當真如紫火真君所言,此時被他一語道破,張仲堅居然無言以對,畢竟口舌之利並非他所擅長。
滿殿修士被紫火真君這麼一說,也是心中疑惑,難道青雲門當真是拿他們當槍使?
卻不想就在此時,蜀山聯盟青城派長老太虛真人冷哼一聲,不緩不疾道:“魔族欺我人族已有千年之久,即便是青雲門不行此事,我蜀山也早有此意,爾之所言分明是行挑撥離間之計,其心可誅。”
太虛真人身份何其尊貴,一言一行便代表著蜀山的意願,故而此言一出,殿內眾修士心中瞬間大定,只要有蜀山領軍,此聯盟必定成矣。
紫火真君笑了笑道:“太虛真人此言差矣,如今魔道勢強,我等本應化整為零,分散各地,才能給魔道造成壓力,如今聚於一堂,魔族正好藉此機會將我等一鍋端掉,屆時我等便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派胡言!”太虛真人當即大怒,拍案而起,緩步走到紫火真君身前,冷笑一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此時太虛真人靈氣外放,龐大的氣勢撲天蓋地向紫火真君壓來,卻不想那紫火真君也是天仙境修為,居然與太虛真人不相上下,同樣以強大的勢氣與之對抗。
隨後面帶笑容,不緩不慢道:“貧道紫火真君,只恐爾等被青雲門利用故此前來好言提醒諸位,並無他意,還請道友切莫錯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