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云用雙手將臉緊緊捂住,完全是一副小女子嬌羞的姿態,張天宇沒有經歷過感情之事,讓他自己從詩云的神態舉止中感覺到她的心意絕無可能,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個木訥的人。
如今晨露一語挑明,再看詩云這般模樣,張天宇瞬間如撥雲見日,明白了詩云的心意。
他自己也同樣是懵懂兒郎,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間心臟驟然加速,一張俊臉同樣泛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夫易看著二人扭扭捏捏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於是也調侃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何必這般做作,要是你也喜歡詩云,就大膽說出來嘛。”
“哈哈!”李凌峰隨即大笑道:“是啊,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般扭捏,難道還讓人家女孩子說出來嗎?”
朱雀咯咯一笑道:“天宇哥哥,你不喜歡詩云姐姐啊?”
張天宇看著眼前這個早已羞得無地自容,雙手緊緊捂著臉的女子,不由心懷盪漾,這些日子來二人雖然主要是傳經,但是閒暇時分同樣相談甚歡,心中早已暗生情愫,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如今被他們這麼一起鬨,尤其是朱雀這麼一說,連忙著急道:“我沒說不喜歡啊。”
張天宇此言一出,詩云心中頓時如藏了一隻小兔子一般橫衝直撞,彷彿就要從心房中跳出來一般。
“恩……”李凌峰隨即將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即然如此,待我們從這裡出去後,便上崑崙山提親如何?”
“啊?”聽到提親,詩云不由驚叫一聲,這才哪根哪啊,居然就要提親了?
“哦?你不願意?”李凌峰當即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反問道。
詩云同樣著急道:“我沒說不願意啊!”
“哈哈哈哈哈!”
詩云此言一出,當即引起一眾人鬨笑,直笑得詩云雙手緊緊捂在臉上,不敢再看眾人。
其實二人皆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被異性所吸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眼下二人其實都只是暗生情愫,僅僅是喜歡而已,或者也可以說是互相欣賞,遠遠還沒有達到愛的程度,只是被眾人這麼一攪和,他們也就先入為主,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愛,居然就這般稀裡糊塗承認了喜歡對方。
隨後在眾人的攢動之下,張天宇將乾坤戒送給了詩云,詩云同樣將法寶囊反贈張天宇,就這樣,二人也算是交換了訂情信物。
至此,張天宇和詩云莫名其妙就成了情侶關係,說起來也算是比較戲劇話,有那麼一絲絲趕著鴨子上架的味道。
其實,二人相互愛慕也並非偶然,只因詩云修得是劍仙之道,劍為百兵君子,修庚金之氣,立身正氣,不走偏鋒邪路,故而修劍仙者,越到深處,性格越是耿直,詩云雖為女流之輩,但是常年祭養劍丸於泥丸宮,早已受劍氣感染,也是愛恨情仇果斷之人。
張天宇雖非劍仙一脈,但也是一表人才,況且天師一脈素以天地浩然正氣樹立己身,故而隱隱有一絲君子之氣顯露在外,與劍仙之道不謀而合,這才使得二人才會相互吸引,心生愛慕之意,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如今他們處於神農鼎中,不要說酷暑嚴寒,就連最基本的日夜都無從得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雖然修行之人對於時間並不像凡人那般敏感,但是在如此枯燥環境中,即便是修士同樣會有一個極限。
終於有一天,李凌峰忍不住對夫易道:“要不我們出去看看吧,就算是死,也來個痛快的,沒日沒夜地像個縮頭烏龜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回事啊。”
夫易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但是這畢竟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他一個人也做不得主,故而一直憋在心裡,直到李凌峰現在說出來,夫易隨即附和道:“你們的意思呢?”
晨露和朱雀自然沒有意見,她們二人永遠都和夫易站在一線,只要夫易有了主意,就算是赴湯蹈火也一定不會皺一下眉頭。
李靖修為最低下,故而在這一眾人中最為自卑,所以也沒有意見。
如此,便只剩下張天宇和詩云沒有發表意見了,正常情況下張天宇肯定是不會有異議的,但是如今他雖然沒有明媒正娶,但是已經和詩云私定終身,怎麼也要徵求一下道侶的意見,也示尊重。
詩云修劍仙之道,自然也不會像尋常女子一般扭捏作態,張天宇尋問,便直接點頭同意。
於是,夫易再次喚出火焰分身小心的推開神農鼎蓋,只見一道火光直接映入鼎內,再看之時,卻發現這道火光僅有不足三尺,火光之外,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這是怎麼回事?”夫易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寒冰,不由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