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看著手上的藏風葫蘆,連忙問道:“道友是要將藏風葫蘆還予我妖族?如是,那就請葫蘆轉個身。”
當真是渡厄真人顯靈,只見那藏風葫蘆真的在衛子夜手中滴溜溜打了個轉。
衛子夜當即大驚,連忙問道:“貧道可否助道友重塑金身,即便貧道付出這一身道行也在所不惜,如果可以,請葫蘆再轉個身。”
衛子夜此言一出,不旦身後夫易這一眾人驚訝萬分,就連青雲門一眾弟子同樣驚駭無比!
付出一身道行,這可是堂堂金仙境,若這身道行在,便還有漫長的歲月,若是道行不在,便是身死道消,也就是說,妖皇所言是要以命換命!
只可惜葫蘆這次卻是沒有轉動,衛子夜隨即再次問道:“道友莫要顧及,究竟是不能重塑金身還是唯恐連累貧道,若是不能後者的話,道友不需要顧及,貧道有妖族無上秘法,就算散盡一身道行也可於百年之內恢復,所以若是道友是顧及於此,完全不必,若是不能重塑金身,請葫蘆轉個身。”
衛子夜說完之後,葫蘆再次滴溜溜轉了一圈,衛子夜不由嘆了口氣道:“看來道友現在只是殘留在世間的一縷元神,很快就會消散。”
葫蘆再次轉了個圈,算是回應了衛子夜的猜測。
衛子夜無奈,只得深深嘆了口氣,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渡厄這一縷元神多則半個時辰,少的話也就能再在世間存留一刻鐘,不由再次勾起傷心之處。
隨即長嘆一聲道:“山河破碎正當時,卻有道友身飄絮,熱血未燃燎原火,英魂常嘯蕩寰宇……我們走吧……”
言罷,衛子夜將巽風槎祭出,率一眾人御空而去,只留下還在悲痛中未緩過神來的一眾青雲門二代弟子。
“師尊,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衛子夜立於那裡一言不發凝視遠方,李凌峰不經有些擔心,隨口問了一句,其實不過是試探衛子夜的反應,他對於去哪裡,其實倒是不太上心。
聽到李凌峰尋問之後,長嘆一聲道:“先將你們送回青丘……”
衛子夜欲言又止,李凌峰還以為他只是因為傷心故而不願多言,卻有張天宇猜到了他的心思,隨即問道:“前輩要獨闖鍊獄?”
聽到張天宇之言,衛子夜不由動容,轉過身凝視張天宇片刻之後,長嘆一聲道:“你們這些小輩中,雖然你的修為最低,我卻唯獨最看好你,夫易和玄天尊雖然天資過人,戰力非凡,但是他們缺乏大智慧,最多是個將才,唯有你睿智非凡,有帥才之象,他日抗魔大業,你肩上的擔子必定最重。”
聽到衛子夜這番誇讚,張天宇卻沒有一絲心喜,反而面露愁容,因為他從衛子夜的言語中聽出了託孤的意思,不過很明顯除了他和衛冰之外,別人都沒有聽出來,隨即點破道:“前輩足智多謀,智慧遠在天宇之上,這個責任前輩推卸不得,煉獄之行雖然凶多吉少,但是並非不可破之死局。”
被張天宇這麼一點,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衛子夜是要將他們送回青丘之後,獨闖鍊獄!
李凌峰連忙道:“我也要去。”
衛子夜搖搖頭道:“不可,血修羅陳公傅乃是老牌金仙,麾下四名戰將更是於千年前便已達到天仙境巔峰,原本有渡厄道友相助,還有一些勝算,可惜渡厄道友死於天劫之下。”
“我知道,但是我不可能眼看著師尊去送死。”李凌峰依然堅持道。
張天宇卻在此時插口道:“其實前輩過分擔憂九幽境對於神州的影響力,金仙境後每執三百六十五年才會降下九九天劫,這煉獄即便是不去,也還有三百六十五年的時間才會有下次天劫降下,而且,大道玄妙,神州中並不缺乏可避天劫之處。”
聽到張天宇之言,夫易瞬間便聽出他所說的躲避天劫的地方說的正是南天門的秘境,但是張天宇沒有明說,他便也沒有點破,只是附和道:“是啊,天宇以前的確說過有地方可以躲避天劫。”
衛子夜聽後苦笑一聲道:“我也知道有地方可以躲避天劫,崑崙山就有這樣的地方,但是……”
“師尊,你究竟在擔憂什麼?”李凌峰見衛子夜吞吞吐吐,早就已經不奈煩了,實在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師父,實不敢行以上犯下之舉,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就一巴掌扇對方臉上了。
張天宇也附和道:“崑崙山既然可以躲避天劫,我們去往崑崙山便是,我乃天師一脈傳人,祖上與崑崙一脈有些交情,崑崙必定會看在祖上的薄面,賣我們幾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