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夜死死盯著邋遢老道,只見此人雖然衣著邋遢不修邊幅,麵皮枯皺,但是當他看到對方那一雙眸子之時,頓時大駭,只見此人眼眸中似有隱隱神光閃現,仔細一看,這光華居然璀璨無比,有如雙瞳一般。
衛子夜翻遍腦中記憶,一個名字猛然脫口而出:“韓德讓!”
“正是老夫,沒想到道友貴為妖皇,居然還能識得老夫,真是讓老夫臉上生光,萬幸至極啊。”老道哈哈大笑道。
倒不是衛子夜認得他,只是因為此人的功法最為特殊,甚至可以說絕無僅有,概因這眼中閃現神光乃是三千年前一位異人所創,名曰:幻蜃訣。
此術以瞳術入道,對於幻術一道極為擅長,非天眼不能破之,而此術沉寂數兩千年後,後來魔族入侵前於一個海島小國出現,此人利用此瞳術挑戰神州天威,不過聽說後來被人鎮壓,沒想到此間居然撞上此人。
衛子夜知道此人來歷之後,自然知道此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能與中行說狼狽為奸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只是此人修為與他在伯仲之間,一戰雙方大打出手,他被此人糾纏上之後,他們四個小輩絕對中行說之對手,眼下局勢卻是大大的不妙。
衛子夜當即道:“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韓德讓嘿嘿一笑道:“本來老夫在靜修,誰想被一聲巨響打擾了老夫清修,你應該也知道老夫最愛湊熱鬧,剛剛溜達過來,便看到一位後生晚輩對長輩出言不遜,老子便替道友教訓一番,道友不介意吧?”
韓德讓此言一出,夫易頓時大怒,先前中行說就已經夠不要臉,沒想到這老匹夫更加顏厚無恥,隨即道:“老匹夫……”
誰說夫易剛一出口,衛子夜便大喝一聲道:“閉嘴。”
“小兒不長記性,該打!”
夫易只感覺一股勁風朝他的臉上扇來,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被這耳光扇中,因為衛子夜以判官筆點在老道的手腕處,將他這一巴掌生生截住。
衛子夜面色冰冷,冷言道:“你也不用在這裡裝什麼前輩高人,本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們兩個是什麼貨*都心知肚明,說吧,你們想怎麼樣,若是依然這般胡攪蠻纏也沒有意思,若要一戰,同歸於盡的把握本尊還是有的。”
韓德讓聽到衛子夜這麼說,便嘿嘿一笑道:“妖皇閣下既然這麼說,老夫若是再藏著掖著也就顯得不地道了不是?其實也沒什麼,老夫聽說閣下的巽風槎乃是異寶,今日得見有些手癢,想要把玩幾天,不知妖皇閣下意下如何?”
衛子夜其實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年來他駕御巽風槎在這一帶也沒少出現,被人惦記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窺視此寶的居然是這隻老妖怪。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恐怕這老東西關不是奔著巽風槎而來,巽風槎雖是寶物,但是他乃是堂堂妖族之皇,先不說他的身份,便是他的修為,也絕對不足矣這老東西冒這麼大的風險。
也不是說,現在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
如今眼下妖簇四分五裂,擁護他的人連兩成都佔不到,他雖然是名正言順登基大統,但是還有八個無日不夜不在算計他,想要將他趕下皇位的老東西,若今日真將巽風槎給了這老匹夫,日後被青丘那邊知道的話,這些人必定因此事大作文章,以無能之名將其趕下皇位。
想到此處,衛子夜腦中突然豁然開朗,隨即道:“巽風槎雖然是寶物,但是恐怕還不足以讓你為了它與本尊還有整個妖族為敵吧,說吧,你究竟是受了什麼好處,不惜與本尊為敵?”
“呵呵,早年聽聞當代妖皇雖然少不經事,但是卻智慧無雙,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韓德讓當即讚道,不過言中之意已表露無疑,他的確是受人指使。
“哼哼,你的事蹟本尊倒也知道一些,早年還為凡人之時,便背叛母族投靠敵人,沒想到如今成就天仙道果,依然行這苟且之事,當真是天生的賤狗之相,改不得吃屎的毛病。”衛子夜此時已經明瞭,對方是鐵了心要與他為敵,根本不是什麼巽風槎的事,便也不再客氣,直接譏諷道。
但是他們這些人,卻是低估了這些狗腿子的下限,衛子夜以如此尖酸之言相譏,韓德讓居然臉不紅,心不跳,依然一張笑臉道:“道友,這麼說恐怕有些不好吧?妖皇一位,德者居之,所謂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你這些年坐在這位置上絲毫不見有何建樹,現在讓一讓,換一位有才能的大賢又何妨?”
衛子夜當即大怒道:“一派胡言,本尊乃是受上代妖皇欽命繼任大統,你與亂臣賊子狼狽為奸居然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這張老臉真的不羞嗎?”
此時夫易等人也算是聽明白了,今天這個事情並不是什麼意外,原本是早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