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只持續了三秒鐘便消散一空，左右張望之下卻不見東昊身影，晨露急得都快哭了。
張天宇道：“他……走了。”
晨露一聽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悲泣道：“哥哥，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夫易搖搖頭，嘆了口氣，很自然的將晨露摟在懷中，輕輕的將她抱住，而眼神卻凝視著遠方。
東昊看到夫易正朝自己這裡看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看到他，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但就在這時，他看到夫易居然嘴角輕輕撇，似乎在對著他微笑。
東昊苦笑一聲，嘆了口氣，自言語語道：“哎……我又何嘗不想你們……只是我現在這模樣，該如何面對你們……”
張天宇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有些好奇道：“那個就是你們說的東昊，晨露姑娘的哥哥吧。”
他這話雖然是在問，但是從語氣中已經可以聽出來，他已經十分肯定了。
夫易回道：“是啊，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好像不是人……”
張天宇的嘴張開又合上，來來回回好幾次之後，看到夫易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這才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什麼！？”夫易頓時一驚，連忙道：“你把話說清楚。”
他懷中的的晨露聽到後身體同樣一顫，哭泣的聲音隨之停止，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張天宇無奈之下這才口吐實言道：“剛才戰鬥之時，我離他最近，嚐到他身上有屍氣……”
“什麼是屍氣？”夫易問道。
“屍氣，便是人死之後七魄消散之時所形成的一種特殊氣味，這種氣味極其特殊，天地間除了死人之外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味道。”張天宇解釋道。
夫易用力搖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東昊大哥明明活生生的在那裡與我們並肩作戰，怎麼可能是死人！”
張天宇嘆了口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其實我不說，你自己也清楚。”
夫易無奈的點點頭。
沉默許久之後，晨露突然問道：“我哥哥一直跟著我們嗎？”
夫易道：“是啊……自我們從霧隱村出來，我便感覺到一直有人跟著，應該就是東昊大哥了。”
“哎……其實這樣也不算太壞，至少你的親人就在身邊，而我們……”張天宇喃喃一聲，雙眼迷茫著忘望向遠方。
晨露本無心之舉，沒想到卻觸到了張天宇的痛處，連忙表現歉意，張天宇卻苦笑一聲道：“沒事……畢竟這麼多年了，早已習慣了……”
“對了，只聽你說過你爺爺，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談論過你父親，難道……”夫易好奇道。
張天宇無奈的笑了笑道：“我拼儘性命從幽冥礦場跑出來，就是為了找我父親，聽我爺爺說過，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和娘就逃了出業，只是究竟是失敗還是成功便不知道了，因為在那之後，我爺爺拼了命打聽，卻再也沒有得到過他們的訊息。”
“至少……還有希望……”夫易嘆了口氣，想到自己如今這般模樣，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生人還是如東昊一般為死物，更談不上親人了。
如今他對於姜少雲的記憶，僅限於那個夢境所見所聞而已，至於其他便一無所知。
有些疑惑，晨露明明知道現在並不合事宜，但是若是不說出來卻又心中堵得慌，遲疑了許久之後，終於在此時開口道：“那我哥哥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張天宇倒也沒有再感慨，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身上有屍氣的話，應該也只有以下這兩種可能，一種是靈脩，亦稱之為鬼修，另一種為屍修，也就是常人所見到的殭屍。”
“殭屍？我哥哥肯定不是！”一想到書本中描述殭屍青面獠牙，噬血殺生，晨露當即搖搖頭，否定了第二種可能性。
張天宇點點頭道：“依我之見，你哥哥行的應該是靈脩之道。”
夫易好奇道：“什麼是靈脩？”
張天宇隨即解釋道：“人生來即有三魂七魄，三魂為無形之神，七魄為有形之神，人死之後，三魂離體，化為孤魂，有修士不願意入輪迴重修便會選擇靈脩之道，不過……大道至公，選擇了靈脩的人，便不能再入輪迴，除非找到一位和自己命格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奪舍，便可以取而代之，相當於活出了第二世。”
張天宇說到此處，夫易不由一愣，難道他現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