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雲並沒有等待夫易的答案,直接便將答案公佈出來。
“如果沒有我們這群為走狗的話,人族便會和那些畜生一樣,完完全全失去自由,徹底淪為魔族的食物和勞力。”
夫易雖然覺得老者這個答案有些不合情理,但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
張天宇卻在此時突然道:“龍老先生,這個理論在歷史上也曾出現過,而且歷史已經告訴我們這個理論雖然聽上去合情合理,便其實它根本就站不住腳,我們只能反抗,將魔族重新趕出神州大地才是唯一的正途。”
龍嘯雲聽到張天宇的話,不由哈哈大笑一聲,隨後反駁道:“那段歷史老夫當然也知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段歷史看似與現在的情況極為相似,但是真實的情況真的一樣嗎?”
“不一樣嗎?”張天宇反唇相譏。
龍嘯雲搖搖頭道:“當然不一樣,那個時候是人族內亂,雙方實力從表面資料看雖然同樣不對等,但卻是各有優勢,如今呢?你告訴我人族的優勢在哪裡?像當年一樣靠著人海戰術?小道友,你記住,這場與魔族的戰爭與那個時候是不一樣的,現在我們只能像當年的越王勾踐一般臥薪嚐膽,當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一次性爆發,才有可能贏得這場持續了千數年的戰爭。”
張天宇聽後還欲與其爭論,卻是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龍嘯雲說的是事實,人族根本就沒有與魔族一戰的資格。
夫易自然也聽懂了這個道理,於是便向龍嘯天求教道:“前輩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蟄伏,所以前輩才會在此時現身,就是怕我們亂來。”
“孺子可教也!”龍嘯雲看到夫易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意,非常欣慰的點點頭,“如今天下並不是所有為魔族服務的人都如我龍家一般,這個風家就是典型的走狗,這幾百年來若不是有我龍家與他們制衡,這久安城的百姓還不任他們宰割!”
說到此處,老者表情變的義憤填膺,想必定然是對於風家的行為極為不恥到了極致,否則也不可能這般真情流露。
晨露道:“前輩打算眼下這件事怎麼處理?”
龍嘯雲深呼吸幾次,待平復了心中的怒氣之後,這才緩緩道:“這是小事,只需接你們接到老夫府上便是,風逸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到我府上造次。”
老王一聽,頓時驚喜萬分,為了表示謝意,連忙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小王你不必這樣,我們同為人族,能為百姓們少受點苦,是我龍某今生最大的心願。”看到老王磕頭,龍嘯雲居然站起身來,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老王自然受寵若驚,一時激動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於是,一行四人便坐上了龍嘯云為他們準備的轎車,很快便到了龍府。
到了這裡,先前那件事就已經算是徹底了結了,別說只是風逸寒的一個隨從,就算是他本人,都不敢隨便闖這龍府。
龍府非常大,但是卻一點都不奢華,夫易等人看在眼中便更加相信了龍家真的是一心一意想為人族做點事,即使背上罵名也在所不惜,三人便對這龍家人更加敬佩。
進了院子之後,龍嘯雲首先給了老王一個驚喜,這份驚喜正是他從怡春樓娶來的老婆,隨後下人便領著二人住為他們準備的客房去了,看著老王迫不及待的樣子,恐怕也等不到晚上了。
龍嘯雲親自領著三人來到書房,吩咐下人為其看座端茶。
待下人退去之後,龍嘯雲放下手中的茶杯,長長嘆了口氣。
“前輩有什麼心事?”張天宇不解道。
龍嘯雲再次長長嘆了口氣,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敲了幾下桌子,聽到呼喚,書房外候著的下人連忙進來聽其吩咐。
龍嘯雲這才吩咐道:“去,將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帶進來。”
下人聽到吩咐連忙退下,三人不由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位龍老先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主人不說,他們也不便再問,只能等他那兩個兒子到了再說了。
不多時,那下人便領著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進入書房,這兩個中年男子眉目之間與龍嘯雲的確有七八分神似,但是這二人眼神似乎有些呆滯,想來智商應該有些缺陷,三人不由眉頭緊皺,大概也猜出了龍嘯雲的意思。
隨後龍嘯雲揮揮手,下人將兩個中年男子帶走之後,龍嘯雲悲傷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我的兩個兒子……”
“天資愚鈍,三十多年一直停留在後天境,在自尊心的驅使下導致走火入魔,而如今我的大限將至,最多還有三年可活,老夫倒是不怕死,只是老夫這一走,龍家便會第一時間被風逸寒吞併……全城的百姓也……”
說著說著,龍嘯雲真情流露,居然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夫易不由一愣,這龍嘯雲的修為還在他之上,就算只是地仙境也有八百歲的陽壽,怎麼可能只剩下三年壽命,他可是完全看不出來這位龍老先生有一絲快要歸天的感覺,想要問其原因,但是看到他這一把鼻涕一把淚,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前輩沒有別的後人了?”晨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