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蕭笑嘆息呢喃,看著那道身影目光也漸漸變得柔情起來。這時,白懿沁的目光也凝視在了蕭笑的身上,那道目光之中沒有怨恨,沒有疑惑,有的只是深深的憐惜還有不忍。
二人四目相視,時間彷彿忽然靜止。
爾後,便見令一道白衣身影自白懿沁身旁走了出來。她的容貌與陳都靈極其相似,卻又多了一份溫婉。誠然,這又是一個美女。只是,站在白懿沁的身旁,她彷彿也失去了顏色,變的那般黯淡無光。而那女子也不是別人,正是陳都靈的孿生姐姐陳樂怡。
只是,此刻卻沒有人注視著她。眾人目光皆然在蕭笑與白懿沁之間回首,尋思著爾後將要發生的事情。見狀陳樂怡也不禁搖了搖頭旋即幻身掠向眾人。
片刻之後,便見陳樂怡出現在了陳都靈與那兩名紅顏閣金釵身旁,對著她們說道:“走吧,去這核心區外圍一趟,將紅顏閣那些人都帶到這裡來。雖說之後的天山試煉她們不能參加,但提前目視一番他人的實力還是對他們有好處的。這樣,她們就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雖說升靈六重境修為便有了入四門宗派做僕役弟子的機會,但陳樂怡卻不願所有人都那麼選。
因為,這世界太過殘酷,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成長起來的機會。
目視旁人,知曉自己與他人的差距之後,她們之中或許也有人會做出其他選擇。
為了讓倖存的紅顏閣女子都能獲得一個不錯的歸宿,這便是陳樂怡此刻想要去做的事情。
“好。”陳都靈聞言也點了點頭,畢竟能夠創立紅顏閣,她自然也心腸不壞,如此要讓她拋棄那些照顧已久的女子也不太現實。只是,陳都靈的目光此刻還是疑惑的凝視著蕭笑。就從先前他的表現看來,似乎配不上白懿沁吧?
“懿沁妹妹會選擇他,就代表她有自己的思量。無論她如何抉擇,我們都要尊重。”陳樂怡輕聲說道,雖說白懿沁與她們姐妹兩人有些關係,但她也不想去參與白懿沁的感情之事。
因為,她並不想自作聰明的提出建議,反而令得白懿沁與蕭笑皆然厭煩。
畢竟,是姐妹,就要尊重彼此的選擇,而不是在她們耳畔說些風言風語。
“懿沁妹妹,那我們走了哦。”陳樂怡回首,與白懿沁道別之後便掠身離開了。見她那般,陳都靈與那兩名紅顏閣金釵也只能身隨而去。雖說她們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就如今的現狀來看卻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讓她們浪費。於是,陳樂怡等紅顏閣五女很快便離開了這裡,留下了蕭笑、白懿沁,還有一個頗為尷尬的洛靈犀。
洛靈犀會尷尬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畢竟目視白懿沁之後,她也清楚的明白了後者有著怎樣的魅力。難怪蕭笑會不介懷她是妖獸並喜歡她,這個女人確實也有著那般能令蒼生都為之傾倒的絕代風韻。
何況,此地唯有三人,蕭笑與白懿沁是情侶,而洛靈犀卻只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
如此,洛靈犀也自然會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洛靈犀愈加尷尬的這時,蕭笑也輕呼了一口氣旋即掠身而出,來到了白懿沁眼前。看著眼前那熟悉而又精緻的面龐,他也忽然嘆道:“我們進去說,好麼?”聞言白懿沁看了一眼洛靈犀,這才螓首輕點。雖說她的確是有些好奇後者的身份,但現在顯然不是應該討論她的時候。
於是,蕭笑便伸出手來旋即擁著白懿沁走入了山洞之內。爾後,隨著靈氣湧動,山洞門戶也被一道靈氣衍化而成的石壁給填堵掩埋了去。
看著眼前景象,洛靈犀突兀彌生了一絲挫敗感。她很想離去,卻想到了自己先前答應蕭笑的話語。於是,她便幻身來到了湖邊,捧起清水擦拭著面龐。
爾後,看著湖中倒影,她也漸漸的失了神……
山洞之內,因為有著耀靈石的照耀,故而這裡也頗為明朗。一側石壁之上還生長著微量爬山虎與青苔,只是此刻的蕭笑並沒有心思去理會那些,而是忽然抱住了白懿沁,將面龐埋在她臉側髮絲裡並顫抖著身子。不稍多時蕭笑帶有哭腔的呢喃聲便忽然響起:“葉翎她死了,丁晴她也死了。我原本是可以阻止的,卻不能改變這個結局,只能看著她們離開。我好怕,我好怕連你也不在了……”
“嗯,我都知道。難受的話,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白懿沁輕輕拍著蕭笑背脊,眼中也浮現了一絲憐惜。曾經的蕭笑只能獨自忍著一切,即便心痠痛楚也只能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為了還在的人們,他註定了不能宣洩自己心中悲痛。
但,索性他還有自己在,所以他可以不用忍耐,像個孩子一般的哭泣……
白懿沁明白,踏入這奪麟大陸之後蕭笑所得到的現在已經皆然失去。又和最初一樣,只剩下了自己。雖然看似和最初沒有什麼變化,但顯然蕭笑是不可能將那兩個女人徹底忘記的。
因為,蕭笑本就是一個重情之人。若非如此,他當初也不會為了蕭尋依去拼搏,獲得今時之力。
所以,今時今刻的蕭笑心中雖然有著將兩女復活的希望,卻也有著接連失去她們的劇痛。
所幸,現在的他並非是孤單一人。他還有著所愛的白懿沁在。對於蕭笑來說,白懿沁是最特殊的。就連他也不知道為何,但他卻清楚的明白無論是薛欒還是霍依窈都不會讓自己有這種想要宣洩情緒的慾望。在薛欒亦或是霍依窈等女的面前,蕭笑必須將自己偽裝的無所畏懼,不動如山。但在白懿沁的面前,他卻可以卸下一切偽裝,展現心中柔弱。
所以,蕭笑哭了。他抱著白懿沁訴說著與她分離之後的所有事情。與葉翎邂逅,再一同下顛青淵。與兩女試煉,然後看著她血肉模糊的模樣……
漸漸的蕭笑也道完了前因後果,揚起了面龐,看著眼前白懿沁。
“傻瓜,我都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你都忍得很不容易吧?就如她們兩個所說的一樣,不要沉迷失去的,看著眼前還擁有的。你要堅強,只有這樣,才會有著將她們再度復活的機會。蕭笑,你要清楚,如果你死了,那就代表著她們永遠都不會活下來了。所以,無論你遇到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崩潰……”
“恩……”蕭笑呢喃道。
“想要嗎?”白懿沁啟唇說道,小手撫著蕭笑面龐。
“想要,我想要。”蕭笑嘶吼,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唯有白懿沁。如此,他又豈會不想要她呢?他渴望,渴望著再度與白懿沁合二為一,體會著那心靈無缺的感覺……
看著蕭笑漸漸通紅的眸子,白懿沁看向一旁,揮手輕拂,強大的靈韻漸漸化為一方寬闊床榻。爾後她便徐徐坐了上去,旋即對著蕭笑攤開了雙手嘆道:“來吧,可憐的孩子……”
此後不稍多時,那最為原始而又歡愉的快音便於此肆意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