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一點也沒有察覺嗎?”如意猶豫的問道。
“怕是也有所覺察,只是往往被衝動衝昏了頭腦。”
“這倒是,表哥那人性子急,又受不得耳邊風,即使過後回過味兒來,也倔強的不肯認的。”如意倒是很瞭解魏罌。
“你倒是瞭解他。”令狐遠語氣很是吃味的說道。
如意噗嗤笑了出來,然後兩隻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令狐遠認真的說道:“我能看透很多人,唯獨看不透你。”如意說的是心裡話,其他人歷史上或多或少都有介紹,唯獨沒有令狐遠的介紹。按理說令狐遠這麼有名的一個大將軍不應該歷史上沒有提及。如意思前想後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令狐遠看著一臉認真的如意,竟一時受了蠱惑似的訥訥地說道:“我也是,自以為能猜透人心,唯獨猜不透你的心。”
兩人回到紫竹苑時,青峰青墨正等在門口似乎有要事彙報的樣子。
如意有意避嫌地說道:“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可是令狐遠可不想避諱她,一把拉住如意的手,“手這麼涼,還說不冷,一起進去。”青峰青墨只得跟在其後朝正殿走去。
進殿之前如意蹙著眉轉頭看了一眼偏殿的院子,裡面黑漆漆的靜悄悄的,若不是白天看著巫尤走進去的,都會認為院裡根本沒人。這個巫尤真是個怪人,晚上王兄邀請他參加宴會酬謝他的出手相救,結果宴會拒絕了,答謝禮更是沒要。如意搖搖頭懶得再去想,徑自進了大殿。
進了大殿後,由於夏荷需要休養並未在殿中,平時如意獨立慣了,也不讓人伺候,此時殿中只有他們四人。這時青墨才輕聲彙報道:“王上打算遷都大梁。”
令狐遠是冷靜自持慣了,並沒有驚訝,而如意是早就知道魏罌會遷都,因為歷史上的魏惠王又叫梁惠王正是由此而來。
青墨看著兩人的反應如出一轍,不禁自嘆不如,心生佩服。
這兩日令狐遠為了保護如意都是陪在如意的殿中,不方便青峰青墨再貼身保護。青峰青墨彙報完走出了大殿後,青墨悄聲對青峰說道:“哥,你瞧剛才將軍和如意姑娘的反應了嗎?兩人還真是般配。連表情都一樣。”
青峰沉靜古板的聲音響起,一如之前一樣連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將軍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
*
豎日,如意拉著令狐遠去孫臏家看蘇睿卿。
如意拉著蘇睿卿說了會話就去後院找虞娟之了。而令狐遠則留下來和孫臏探討起了兵法。
如意進院子時,虞娟之正在房裡織錦繡,暗花紋青白色織錦緞做底,上鏽一輪圓月,下繡幾枝淡紫色的玉蘭花,整個畫面栩栩如生,別緻而又淡雅,在這早春時節正是清新而又應景。
“繡的真好看。”如意真心稱讚道。
“公主進來怎麼也不說一聲。讓你白站半天。”虞娟之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是看姐姐繡的專注不想打擾你,反正我也沒事。欣賞美人繡花不也是一樁雅事。”如意調皮的說道。
被如意一調侃虞娟之臉色更紅了,有些害羞的說道,“公主越發的沒正經了。”
如意仔細看著虞娟之的這副繡品,長約六尺多,寬約四尺半,這是個獨屛屏風的尺寸。再仔細一看右側繡著一列小字:“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如意一看字立刻會意,這是詩經裡祝頌君主的詩,這一句正好也可用來祝壽,遂笑著揶揄道,“姐姐這副屏風莫不是要做壽禮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