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彙報吧,主子還等著呢。”男聲有些不耐煩地說。
“大殿下的書房守衛森嚴,我一直進不去,我也只是從如意姑娘那看到隻言片語。不過如意姑娘似乎對我有所防備,最近再沒有什麼發現了。”女子嬌媚的聲線在夜色裡格外動聽,但說的卻是令人心驚的內容。
“沒有其他發現嗎?”男子不聽解釋,催促道。
“倒也有些其他方面的。”
“什麼方面?”
“三人感情糾葛,關係複雜。據我觀察雖然公子罌明面上是準備大婚迎娶秦國公主,但誰都知道這個節骨眼上秦國公主不會嫁,據我瞭解他真正想娶的也打算娶的是安如意。”女子有些嘲弄的說道。
“好,我回去彙報給主子,明日這個時候你在此等我訊息。”男子眼睛一亮,轉身幾個縱躍消失在夜幕裡。
女子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也轉身走進夜幕裡。
男子並沒有出宮,而是去了宮城西側的侍從居住的地方。走到最裡側的一間屋子敲門進去了。“主子,有新情況,據黃鶯說公子罌,安如意和令狐遠三人感情頗為糾葛。而且公子罌真正準備娶的人是安如意。但安如意似乎鐘意的是令狐遠。”
“噢,這倒有些意思。黃鶯似乎有些不太老實啊,不會是跟著公子罌時間久了有了感情了吧?你去警告警告她。”屋內榻上斜靠著一個衣衫不整敞懷露胸的男子。逼仄狹小的空間卻掩蓋不了男子一身放蕩不羈的氣質,那肆意的姿態就像是在太湖邊閒庭信步一樣。此人正是失蹤多時的公孫欣。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來公孫欣一直在宮裡,難怪誰也找不到他。
“讓黃鶯善加利用三人的關係,分化他們。”公孫欣漫不經心地吩咐道,然後又突兀的自己笑了起來:“我與她博弈多時也是該見分曉的時候了。”
數日後林夫人再次邀約如意去青陽殿。直至夕陽西下,天色漸晚,林美人還沒有完事的意思,依然拉著如意說個不停。如意有些撐不住想要告辭回去用晚膳。
林夫人見如意欲走趕緊說道:“姑娘,你看天色已晚,奴婢準備了酒菜答謝姑娘這段時間的幫忙,還請姑娘不要拒絕。”
如意見天色確實晚了,林美人說的又情真意切,估計磨蹭到這麼晚就是為了留自己吃飯,如意便答應了。
“姑娘在小廳稍候片刻,我去著人上酒菜。”林美人俯身一禮踩著小碎步退了出去。
室內薰香嫋嫋,香氣宜人。如意支肘在矮几上斜靠著,忙了半天確實有些累了,不覺有些倦意。
很快便有侍女將飯菜端上桌來,如意看著菜色倒都是自己愛吃的,這個林美人還真是心細。
如意確實一直防備著林美人,但這樣公開的場合,又是在青陽殿裡,如意並不怕她下毒。
菜快上完時,魏罌匆匆走了進來,“如意你在啊?你還是第一次在我這裡用膳。”
“表哥,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你不是一直在忙嗎?”
“今天是挺忙的,一會還要見一個人。不過聽說你在這用膳我這主人怎麼能不過來陪你,反正我也要吃飯的,吃完了我再去。”魏罌調侃的說。
魏罌一會要見的是令狐遠,但自從上次的事後,魏罌不願在如意麵前提起令狐遠,能省則省,非說不可也是簡單幾句。
如意沒有多想,一想確實如此,兩人便欣然坐下開始吃飯。魏罌拿起酒壺倒了兩爵酒,推給如意一爵,“如意,這些日子真是多謝你了,這爵酒我幹了。”
飯菜很合如意的口,如意吃了幾箸菜,見魏罌一上來就這般,也端起酒爵,“表哥今日怎麼這般生分起來了,一會還有正事,還是少喝些吧。”說完也一飲而盡。
屋外絲竹並奏,室內馨香宜人,魏罌心裡高興一爵接著一爵的喝了不少,喝到酒酣耳熱時,藉著搖曳的燭光,魏罌看著如意瑩白賽雪的面龐,粉若桃瓣的櫻唇竟莫名的有些情動。按照酒量並不至於,魏罌未及深思,強自壓下心中的悸動。
如意幾爵酒下肚,也有些不勝酒力,頭有些昏沉。沒一會便支在桌邊睡著了。魏罌沒想到如意酒量這般淺,輕輕地將如意抱到榻上。魏罌本來看時辰差不多了,打算在榻邊略坐坐就去見令狐遠,不成想一陣倦意襲來竟也睡著了。
議事殿裡,令狐遠久等魏罌不來,便遣侍從去通傳。過了一會侍從回稟道,“殿下和如意姑娘已經歇下了,將軍明日再來吧。”
令狐遠如晴天霹靂,他知魏罌喜歡如意,以他對魏罌的瞭解,魏罌如果想留住如意,一定是明媒正娶,不會不清不楚。可這又是唱哪出呢?
侍從見令狐遠還不走,就又小聲八卦道,“將軍還不知道吧,殿下準備的大婚就是為如意姑娘準備的。”
令狐遠耳邊嗡嗡作響,再也聽不進其他的,失魂落魄地挪著步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