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句話,資訊量卻太大。宛若在平靜潭水裡拋下了一顆炸彈,等待片刻,引炸時間一到,掀起的就是驚濤駭浪。
在白初橙話落後約莫三秒,白父矍鑠的眼眸一下子凜冽了許多。左佑宇被這樣的白父惹得怔了一下。
但憑藉著活絡的頭腦,左佑宇立刻從座位上起身,低頭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伯父伯母,是我的錯。”
聞言,白初橙這才知道自己這張嘴有些快了,臉上閃過一絲懊色:“對不起,我也有錯。”
白母反應過來,想到那日和路家一起吃晚飯時白初橙的異常,哪裡是什麼胃難受,分明就是孕吐啊。
一貫溫柔的白母也臉色一沉:“多久了。”
白初橙:“快半個月了。”
“伯父伯母,是我的錯。”
左佑宇依然低著頭,一副“我任你罵不還口”的模樣。
這態度……
白父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心底的火氣消弭了不少。
至少這一點可以表明,左佑宇還是具有責任感的。
“你錯在哪裡?”白父板起臉,語氣還是有些不善。
“是我沒有考慮到對小白的影響。”左佑宇開口,“我應該先在徵得你們同意的情況下,和小白結婚後,一切才算順理成章。”
白母蹙眉:“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你不是不不會這麼快來見我們。”
左佑宇抬眸,看向白母:“準確來說,是的。”
白母眼眸一沉,正要開腔,就聽到男子繼續道:“這個孩子來的突然,錯在我。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至少還會過段時間來拜訪,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和聘禮再來。”
白父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白酒,臉色淡漠:“我白家不缺你那點聘禮。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不會虧待了我女兒?”
左佑宇:“我可以入贅白家,將名下所有資產轉給小白。從今往後,只有她拋棄我的份。”
這招,他是跟年哥學的。
年哥名下所有資產都是經由他和紀勳的手,透過律師以及資產協會出土的轉讓協議。
雖然他沒有太多錢,但是他可以將所有東西都給她,求白父白母給他一個機會,也讓白初橙徹底安心。
如果說在SY商場他把錢包給她,是感動震驚的話,那麼現在給予白初橙的,就是透徹心扉的靈魂震撼。
白初橙表情鈍鈍的,卻清晰地感受到了渾身的汗毛都被左佑宇的話刺激地立了起來。
不單單白初橙,連同白父白母都震驚不已。
他們活到這把歲數,完全明白金錢的意義。
如果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甘願入贅女方家庭,並且還將所有資源轉入女方名下,說的不中聽些,那個男子,絕對是在找死。
這下子,白父也是不得不信。但同時,又隱隱覺得不對勁:“你腦子裡的神經沒搭錯吧?”
“沒有。”左佑宇道,“我很正常。”
白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恍惚地道:“小宇,你真的不用去三院看看嗎?”
三院,是他們湖城的精神病院的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