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 深,喜園散場後三小便慾望回家。途中見崔大嬸的店面還在亮著燈火,聞著空中飄過的陣陣香氣,頓感有些飢餓,便想吃碗混沌去一去深秋夜裡的寒氣。店中正有二人結完賬,老闆娘崔大嬸正滿臉賠笑送著,另一個二八少女去桌前收拾著客人走後的碟碗。見到三小來了便挺起胸前巍峨,雙手叉腰笑道:“今兒,怎麼這麼晚?可有幾日子沒看見你們仨兒啦。”
曉二見狀連忙走到桌前收拾著吃殘羹剩碟回道:“可不是麼,這幾日不見怪想嬸子的,今兒特意來看嬸子。”
崔大嬸見曉二幫忙也沒有阻攔笑道:“滑頭,就會哄嬸子開心,餓了吧?嬸子給你們煮混沌去。”說罷,走向灶臺給三小準備吃食。
剛剛收拾好桌面手裡拿著托盤的少女走到三兒面前,習慣性的掐了掐他的粉嫩小臉,後者齜牙咧嘴一臉委屈,卻又不敢出聲。
少女抬頭看著阿大關切的問道:“今天上工累不?”
阿大面露尷尬,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輕輕“嗯”了一聲。
少女聽後便道:“等會哈,我去給你弄些肉食補補氣力。”不等阿大答覆,便扭著婀娜腰身走向菜案。
在旁的崔大嬸盯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鐵鍋,一隻手翻動著混沌取笑道:“喲,這還沒過門呢,要真有那麼一天,還不得把我這當孃的忘沒啦。”
“你說是不,阿大?”
少女聞言,俏臉微紅轉頭狠狠白了崔大嬸一眼,阿大聽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曉二見狀大聲道:“阿大,別在那杵著過來搭把手,把後面的桌子擦擦。”
阿大連忙拿起抹布去擦桌。
“老吃等食兒,以後成家還全讓芩兒伺候你呀?”
正在擦拭桌子的七尺少年,額生細汗,僵在當場。崔大嬸與三兒仰面大笑,芩兒滿目羞紅,轉頭舉起菜刀羞怒嬌喝道:“今兒你在胡言就把你這壞坯子一起剁了。”
曉二見她羞憤難當便對三兒打了一個顏色。
“嬸子,芩兒姐姐,今天我們去喜園看戲啦,看見采衣先生登臺了,可精彩了。真如市井所傳,風華絕代,比起尋常咱們看的小臺子可謂是天生地下,趕明兒讓曉二帶著你倆,咱一起去看。”三兒連忙和稀泥打圓場道
崔大嬸聽後答道:“呦,我們家三兒都去大戲園子看戲啦,真是出息啦,下次可定要帶上嬸子和你芩兒姐姐,讓我們娘倆也瞧瞧去。”說完略有疑惑的看向曉二。
少年收拾好桌椅見崔大嬸神色便解釋道:“昨天采衣先生和國舅爺在樓裡飲酒,喝的有些醉,我在旁奉承幾句,想去開眼看看絕藝,先生見我服侍的周到,便給我寫了個條子隨了我的願。”
“嬸子,以後有了這個條子,咱們隔三差五就去看一次,解解悶。”
“哦,嬸子我還以為你得了幾個賞錢就去敗禍了呢。”崔大嬸聽後一邊點頭一邊盛著混沌道
“哪能呀,得了賞錢我還不存起來,攢著給我家阿大討媳婦用。”曉二旁若無事一樣解釋道
在旁菜案邊的少女雙手上下翻飛剁肉之聲瞬間如雷似鼓,兩道如月彎眉向上挑起,目光中殺氣盡現。
少年脖頸頓生凉意,連忙不在言語幫著端混沌去了。
稍時,五人環座一桌,混沌三碗,小菜兩盤,醬牛肉一盤。三小在喜園吃了些點心,雖然可口,但卻連半飽都抵不上,就此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不時誇讚崔大嬸的手藝。
見三小的吃相,崔大嬸嘴角含笑輕聲道:“慢點吃,不夠嬸子在去煮就是了,沒人和你們搶。” 從沿街乞討到如今自謀生路,一路走來各種艱辛、困苦她都看在眼中,即感慨又嘆息。
芩兒看著吃的香甜的阿大,一雙丹鳳美目暇彩漣漓,桌上餘人輕笑不語。
三小不時吃罷,本想著幫忙收拾上板打樣,奈何崔大嬸以夜晚城外路不好走為由讓他們先行回去。曉二也不勉強就向懷中掏去,崔大嬸見狀佯怒道:“怎滴,上嬸子這吃點東西還掏錢?”
曉二連忙答賠笑道:“不給錢不給錢,這不天兒快冷了,離入冬沒幾天了,我仨在綢緞店做了兩件冬衣給嬸子和芩兒。”說著,取出一張票據遞了過去。
“你這孩子,做這勞什子幹什麼,嬸子和芩兒都有冬衣,快拿回去退了。”崔大嬸拒絕道
“嬸子衣服都定了還多天,明天就可以取了,現在退也晚了不是。再者你不要我們也穿不了呀,那可是紅布碎花的料子呦。”曉二解釋道
崔大嬸眨眨眼略有懷疑道:“當真是紅布碎花?”
“真的,不騙嬸子。”曉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