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姐受傷了,他竟然毫無察覺,真的是該死!
白荏苒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摸了摸三墩的頭,笑容溫柔,“剛才吵鬧聲音不大,我又沒有叫你,怎麼能怪你呢,快起來了。”
三墩跪在白荏苒跟前,內疚的癟著嘴,倔強的不肯起來。
白子旭站在眾人後面,木然的望著白荏苒,心裡千頭萬緒,忽的覺得她與身旁的寧王很配。
他垂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徑自轉身,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江氏這會也按捺不住,走到了白荏苒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在眼前,溼潤了眼眶,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她抬手給白荏苒整理著凌亂的頭髮,眼淚倏然落下,又被她悄悄的拭去了。
白荏苒不止一次提醒她要有防人之心了,可她卻從未放在心上。
如今,她被矇騙就算了,還害的她的苒兒受了傷。
她心中懊悔萬分,算是徹底長了記性了。
“娘,我沒事,頭髮都是我自己抓的,我心裡有數。”白荏苒拍了拍江氏的手,安撫著她。
長廊旁池子裡的人哭喊聲逐漸小了,尤其是那幾個婢女,更是已經沒了聲息。
買了喜服跑回來的冰心,看到這個場景,徹底的慌了。
她看到了池子邊抱著劍的日晷,心裡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扔下喜服轉頭就跑。
日晷一個飛身攔住了她的去路,提著她的後脖頸,毫不留情的把她也扔進了池子裡。
“噗通”的落水聲,讓白荏苒想起這邊還泡了一池子的人。
她用手肘碰了碰墨韶華,對著他挑了挑眉,“真的要把他們凍死在我家?有點晦氣,要不送回定國公府泡吧,晦氣他們家。”
“苒兒說的有道理。”
墨韶華很贊成白荏苒的話,立刻對日晷和星塵下令,“把他們送回定國公府,放他家池子裡泡,泡足兩個時辰才可以,倘若定國公問起,照實了說。”
寧王殿下,向來是個恃寵生嬌,任性妄為的人,他做出多麼荒唐的事情都不奇怪。
有著這樣的名聲,還有皇帝的“偏寵”,他便可以更加的肆意妄為了。
墨韶華看了眼白荏苒還放在三墩頭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把她的手拉了過來,小心的握在掌心,對著還跪著的三墩道:“還不去幫你家小姐出氣,把那些人扔出去。”
“誒,我這就去給我家小姐出氣。”
三墩粗聲應了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加入了日晷他們去池子撈人得的隊伍。
敢傷害他家小姐,看他怎麼折騰他們。
三墩提著他們的衣領子,扔破爛一樣甩到地上,男的還要用大屁股坐到他們的臉上,來個屁股殺。
這些人已經凍得渾身發抖,臉色青紫,嘴皮子打顫,說不出話來了。
白荏苒把手從墨韶華手裡抽出來,盯著那邊看了會,揹著手走上前去。
她走到那群人面前蹲下,眼神清冷的看著他們,語氣輕柔的問:“冷嗎?想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