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願望與幻想破滅的時候,人是有可能會發瘋的,尤其是一窮二白,走投無路的時候。
牛大龍一身酒氣,他將發財的願望寄託在林讓身上,現在他覺得自己被騙了。若是平時,他斷然不敢如此,但是,酒壯慫人膽。他有了殺死林讓的念頭。
“你不要自己找死,殺了我,你也會人頭落地,這裡的官府可不會放過你的。人都死了,要錢有什麼用?活著,才有發財的機會。”林讓微笑著,他可以斬殺牛大龍,但卻沒有那麼做,畢竟,欠對方一個人情。
牛大龍猛然鬆開了手,膽小的人當然是怕死的。背上人命案子,肯定會被緝拿。當然了,修行中人一般都大於官府的能力,所以官府無法懲辦修行中人,可是像牛大龍這樣沒有武力的人,那是一拿一個準。
林讓已經在牛大龍的心裡成為了騙子,最終,牛大龍將林讓給扔了出去,扔進了一個被廢棄的柴房,這裡透風透雨,潮溼而陰冷。
柴房的四周,沒有民居,處於西鄉背後的一座山上,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
林讓很是感嘆,自己居然會落到這樣的下場,怪得了誰呢?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不夠強。
時間,現在對於林讓而言,是一種煎熬,在這裡,他只能與老鼠為伴,當然了,老鼠可不會拿他當同伴,而是會咬他,想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不過,林讓還是活生生的人,口中還能出聲,將那些東西給嚇走。
天下起了大雨,這是林讓躺在這裡的半個月後,他聽見了腳步聲,應該是有人來避雨,這是一個看上去清秀的少女,雖然衣著簡樸,但額蘊一股靈光,看上去很靈動。
她挽著被雨淋溼的長髮,見到這被廢棄的柴房裡躺著一個人,不由一愣。
“你是誰?”她警惕了起來,畢竟這裡少有人來,怕遇到壞人。
“不用怕,我手腳都斷了,沒有什麼威脅性。”林讓一身都是灰塵,他微笑著。在這裡,跟人說話都是一種奢侈。
少女發現了林讓的狀況,手腳都歪曲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是個廢人。
“你被家裡人拋棄了嗎?”少女露出了同情的意味,她聽說過,有的人因為得了惡疾而被拋棄,有的人因為失去了自理能力而被拋棄,因為那會成為累贅。
“是的,我一個累贅,活著討人嫌,偏偏一時半會又死不了。”林讓咧嘴笑著,跟陌生人講話,當然不能把遭遇和底細隨意透露出來。
“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你看上去不是西鄉的人,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少女確認這是生面孔,這裡,屬於西鄉的地界,西鄉的人她都認識,所以肯定這是西鄉外的人。
林讓在牛大龍家裡幾乎沒有出過門,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牛大龍也沒有對外人說過,因為那是他發財的寄託,不能告訴他人,否則會引起他人覬覦。
“我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不過,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來陪我說說話,我不想是一個死人。”林讓微笑著。
“可是我沒空。”少女有些為難,她雙手粗糙,要幹很多農活,而她家裡那個弟弟,卻可以遊手好閒,什麼事都不做,還有人護著。
林讓默不作聲了起來,氣氛一陣沉默。
雨停之後,少女便走了,傍晚的時候,她又來了,用一個手帕包著幾個饅頭,還有一竹筒清水。
這是給林讓的食物,可是林讓並不需要食物,但他也沒拒絕對方的好意。
少女身上一陣汗氣,看起來是剛乾了很多活,她很忙,家裡忙完家外忙,還要下地。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說得就是她這樣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林讓詢問。
“小娥。”少女回答。
“你想不想發財?擁有很多的田,擁有很多的錢。”林讓笑了起來,他必須要有人為他跑腿,否則的話,弄不到寶藥。
“想,當然想了,可是那不可能。”小娥的雙眼煥發出明亮的神采來,她當然想有錢,想有田,誰不想啊!
“不,那是絕對可能的,我教你修行,到時候你就可以擁有很多的錢,很多的田。”林讓循循善誘。
“修行是什麼?”小娥愣了愣,沒聽說過修行能夠有很多的田,很多的錢,倒是聽說過做買賣能發財。
“就是讓一個人可以有千萬斤巨力,可以上天入海,可以活幾千年,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可以有錢有田。”林讓認真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