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的西嶽觀裡找道人補充了不少食材酒水,大熊燕冉幾個壯勞力背了夠好幾天消耗的物事,獨孤心慈準備在華山好好的玩耍幾日。
華山的東南西北中峰,或端莊,或清麗,或古樸,或雄偉,最直觀的是險峻,金鎖關、蒼龍嶺、千尺幢、百尺峽、鷂子翻身、老君犁溝、天下第一洞房景點各異,風情萬般,眾人舍卻世間雜務,一群武舉亦不會逼迫獨孤探花作詩吟詞,因此遠東侯獨孤心慈興致更高,明日整治美食,山間野地亦無人來監察斷屠釣令,山中的獐狍算是招了百年難遇的劫難。
如此歡樂了五六日,早些日回長安的春水流和魏初晴遣人來了,言稱他們在長安鎮不住場了,須老大回去壓陣了。
獨孤心慈本自不理,白玉京等人坐不住了,納蘭妃雅亦勸說需給朝廷一點顏面,汝這天下第一縣的明府脫崗多日,需回去應付差事了。
於是萬年縣令獨孤心慈結束了這半個多月的遊玩打道回長安。
亦近六月中旬了,酷暑難當,一眾人包了兩艘畫舫,順漕渠到廣運潭,春水流赫連水淵魏初晴等長纓會的人接到老大,先奔晴川的華師大學堂。
廣運潭的漕渠修繕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大致規模已見雛形,潭水更闊更深更清澈,數十淘沙船川流不息於湖面,渡口的商船依然增加近倍,人流已急劇膨脹,岸上的幾里路的館舍已經櫛比鱗臻,較去歲不可同語。
華師大學堂的山長華師首徒大術師華清秋出關迎接小師弟與一眾武舉,教學總務姚崇少保亦是親自陪席,百餘多燕唐俊彥濟濟一堂。
“汝還記得回長安啊?某以為汝樂不思長安了?”姚崇少保嗤笑遠東侯。
“這長安有姚崇少保,某甚是想念,來吃個素雞腿”獨孤心慈沒心沒肺的笑道。
眾人打個寒顫,想念姚崇少保?不要如此肉麻好不?只是這回了長安可就不能像在外地大魚大肉好不顧忌了,一桌素席倒還算色彩繽紛。
“汝再玩幾日,汝這天下第一明府即得下值了,聽聞御史臺關於彈劾汝的奏章堆了半間房子,汝的魁星閣讓宋璟尚書給佔了,縣廨每日裡有王志愔府尹巡視兩遍,武舉試場是蕭嵩尚書的理事之處了,太子亦是每日必去觀看兩場比試,汝回來作甚?長安亦無汝立足之所了”姚崇總務嘲笑道。
“聽聞長安留守上下均如此勤政,某甚欣慰啊,正好,某明日去交結了假條,某即去輞川避暑”獨孤心慈毫不臉紅的笑道。
“汝很欣慰?”姚崇看了看,很想察看一下這誇讚尚書太子勤政的遠東侯臉皮厚度。
“華師大這廂可有什麼難處?”獨孤心慈不理徑直問道。
“也就是一幫小子叫喚要吃肉”姚崇悶聲說道。
“那就每日加幾隻雞鴨卵吧”獨孤心慈不在意說道。
姚崇少保點頭,學堂的一幫大半小子正是長個頭的年歲,補充一下腸胃不能馬虎,沒了葷腥,雞子倒是不錯的替代品。
“這年歲豬羊雞較人為重了?”獨孤心慈鄙視道。
眾人無語,斷屠釣令下,長安在太子與宋璟尚書的嚴苛禁令下,執行的徹底,特別是遠東侯離京後,摘星樓大唐會所等處均有御史駐守,凍肉亦給禁絕了。
犯者科罪。不得官當蔭贖。公私賤隸犯者。先決杖六十。然後科罪。有皂雕王志愔坐鎮,每日裡萬年縣裡劈啪的杖擊聲不絕與耳。
“這個王府尹看來要雀佔鳩巢了?”白玉京以長纓會的首席管家自居,很為自家老大不平。
“他職責所在,怪不了他頭上,要怪即怪汝家老大不理政事偷懶成性了”姚崇少保亦理解了這長纓會老大的含義。
“古語說的不錯,滄海桑田變化無常啊?這些某有計較;小狐狸,汝等在武舉試場沒遇到什麼暗手吧?”獨孤心慈又問春水流。
“某等這場中之人皆有入第之能,他們想打壓也要有那本事啊?不過還是老大定下的比試規則公平合理,擂臺挑戰每人有五次機會,某等大多還在看情狀,未輕易上擂,又有開元日報的人看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二日即可見報,他們不敢來暗地,明裡打壓也沒討到什麼好處”春水流拍著馬屁回答。
“那個彩虹騎士排著隊挑戰赫連呢?不過赫連真得力,七彩給挑了五彩了;不過幾個什麼春風烈火女神仙子的各居一臺,除了幾個好色之徒上去露露面,再無人上臺,眼見著就要出線了”魏初晴也告狀。
“金刀駙馬辛勞了,他們做初一某等就做十五,那幾個女神仙子什麼的現在可均是擂主?玉刀明段紅雪還有小狐狸老陳汝等亦輪流去問候一下她們?”獨孤心慈亦隨口說道。
“欺負小娘子有些不好吧?上去某等不是好色之徒了?”玉刀明期期艾艾。
“有什麼不好?某這擂主明日亦不做了,某即去會會這些女神仙子”春水流很是贊同自家老大的安排。
“對,在擂臺上論什麼女神仙子?某明日即去遞交挑戰那個什麼落鳳仙子武士的請書”段紅雪倒沒什麼憐香惜玉之想法。
“王忠嗣呢?汝看那彩虹騎士還有那幾個擂主,汝亦去給挑了”獨孤心慈又吩咐騎士試場的小軍神王忠嗣。
“他們可是某的師兄師妹”王忠嗣嘀咕。
“吃著長纓會的飯,倒惦記著步騎學院的花花草草啊?”獨孤心慈不滿道。
“好吧,某去不就是了”王忠嗣無法,看看納蘭女帝,他的小雅姊姊也裝作沒看見。
桑田改變依然在,永作人間出世人。
獨處乾坤永珍中,從頭歷歷運元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