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里寬廣的八卦陣圖下直如地獄,陣圖外卻豔陽高照。
一眾人一聲不吭的看著眼前天地異象,均無說話興趣。
“有吃食麼?某等一邊午餐一邊看著吧?”獨孤心慈率先打破沉靜情狀。
“某去準備吧”藍采和悶聲去道觀。
整整一個時辰,瀑布上面是電閃雷鳴。
午後,八卦圖才逐漸消失不見,陽光更烈,只餘兩岸焦土,黃河水流依舊渾濁南流。
“那是混沌無疑”含光道長嘆道。
“反正沒死”獨孤心慈夾口蘑菇嘟囔。
“此物該如何收伏?”王玄甫道長問道。
“這個陣圖是人為的吧?”窺基法師也禁不住發問。
“此處是孟門山,大禹治水的初始之處,鎮住混沌的陣圖應是其所畫”獨孤心慈說出結論。
“天地之威尚不能傷其寸毫,某等人力怕力有不逮”司馬老神仙也搖頭認輸。
“那就只有靠陣圖給鎮住了,引雷不能競功,那就在引風”王玄甫道長咬牙。
“某看現在這個陣圖尚有缺失,找到陣圖的執行規律,以陣圖之力壓制混沌才是正理”獨孤心慈躺在交椅上嘆道。
“陣圖缺失?”眾人若有所思。
“某再想想”獨孤心慈盯著山下黃龍般的水流不再說話。
一眾人就這麼在老祖觀前盯著黃河,各自有千般話語卻說不出口來,僧俗道一般面色凝重,場面怪異異常。
下午,麗競門大總管馮元一帶著術士協會的會長韋一笑與書院術士學院的院長喬智來了。
“汝等也來湊熱鬧?”獨孤心慈回到鎮中的小院接待眾人。
“如此大的動靜,某等怎能置之事外?”韋一笑笑道。
“天星的中天八卦圖現世,黃河水倒流,閃電半日,雷雨掀天地,燕唐一代宗師的出場果然不同凡響”喬智院長也笑呵呵,此事有道門頂著,他們自然樂得看熱鬧。
“一代宗師?吃貨中的宗師吧?某等晚些時候再開宴席,某這兒還有不少臘蹄膀,燉黃豆和蔓菁很是美味”獨孤心慈笑眯眯回應。
“聽聞那混沌的聲勢很大,道門亦束手無策,聖人吩咐汝趕緊處置,聖駕準備今日即啟程去泰山呢?”馮元一傳達聖人旨意。
“汝等上午未來,未見到天地之威,這個混沌可是與黃龍齊名的上古之物,又不是一條蛇蟲,說拿下就拿下,說弄死就弄死的啊?”獨孤心慈表示很無奈。
“那汝準備怎麼辦?”馮元一有些著急。
“等著吧”獨孤心慈苦笑。
正說著,白玉京領著吉縣縣令過來了。
綠袍的縣令很是謹慎,抱著一摞卷宗,給長安的一眾大人物施禮。
“查一查,吉縣和孟川最近幾年有無靈異之事”獨孤心慈吩咐。
卷宗有縣誌和案宗,一個兩三萬人的下縣五年的案宗也就十幾卷,看來這縣令當的還很舒服的,萬年縣那樣的天下第一縣一年的案宗怕即需幾人抬了。
獨孤心慈先看縣誌,馮元一等人無聊亦拿起案宗隨意翻翻。
吉縣在晉西南一隅,屬河東道丹州,黃河東,呂梁山南,古稱翟城、北屈;三面環山一面濱水,東高西低。
吉縣是一個窮山惡水之地,戶不過五千,丁不過兩萬,耕地稀少,濱水卻缺水。
“武德年間,吉縣曾掘井上百口?如今能用的還有多少?近幾年可曾有掘井修渠之事?”獨孤心慈突然問道。
“不錯,不過現今能出水的不過二十餘口,神龍九年老祖觀資助下又曾掘井十口,去歲柏山村在黃河邊架起水車,修有二十餘里明渠”吉縣縣令姓甄,三十餘歲,神龍五年進士,小戶出身,入第後謀得這小縣縣丞,開元元年才遷為縣令,在吉縣六七年了,對轄區倒頗為熟悉。
“走,某等去看看”獨孤心慈思索一下,決定出去走走。
孟門山腳下的這個小鎮不過四五十來戶,亦有四口井,井水很清冽,冰甜冰甜的,看井繩,井深約有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