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停駐了下來,愣愣地觀望著,只見那生命之石,瞬間爆發強大的光芒,將整個已是破碎生命壁壘再度凝聚,而此時所爆發出的強大生命力,竟是遠遠趕超了之前鍾離朔二人合力而為的情形。
“是,楚澤?”鍾離渺終是反應了過來,而後綠芒漸漸消隱,其間,楚澤的身影便是緩緩浮現而出。
這一切的變化也是令得子言微微有些訝異,不過待得瞧見了來人之後,便也是猜出了兩分,而後盈盈笑道:“想來,你便是上次大鬧魔籠的那個,逾澤吧!”
楚澤微微點頭,即便是面對著這般巔峰強者,他依舊是不卑不亢,不露絲毫懼色。
“不錯,不錯!”淺笑之間,便是有著強大的威壓釋放而出,那子言柔和的面容之下,卻已是殺意漸起。
滔天魔氣拍打在生命壁壘之上,卻是未曾掀起半分波動,可見生命石內,生命力之強盛。但也並不是楚澤一人便能施展出此等防禦,這生命壁壘本就是鍾離家族至強的防禦術法,若不是九階強者,是萬萬施展不出,而此時生命壁壘已是成型,楚澤所做的也不過是控制生命石,使得這個術法更加強盛一些罷了。
鍾離渺間的情況穩定,也是緩緩落下身來,望著那沒了氣息的鐘離朔,眼淚也是在眼眶中不斷流轉。
“父親,父親!”鍾離渺含著哭腔呼喚道,試圖叫醒鍾離朔,她自然是瞧見了方才那一幕,父親是為了保護自己安全離開,方才耗盡全部的生命力阻擋那子言的最後一擊,如若不是楚澤及時趕到,祭出生命石,只怕今日,這在場的所有人依舊是在劫難逃,她也明白,父親,是真正的離自己遠去了。
“鍾離族長,若是還有力氣,便來助我一臂之力吧!”楚澤突然厲聲喝道。
鍾離渺方才反應過來,如今可是在戰鬥之中,而且面對的乃是比司馬昭還要強上一線的強者,即便楚澤有著生命石,但終究能力有限,難以抵擋太久,而後她便是抹了抹淚水,站起身來,走到了楚澤的身旁。
楚澤側過眸子,望了一眼,焦急地說道:“鍾離族長,煩請您修補一下這生命壁壘的陣法,雖說生命石生命力強盛,但這基本陣法,我可是束手無策,便只能看你了!”
鍾離渺沒有說話,含著哭腔輕聲回了,便是自袖中伸出素手,凌空一劃,便是開始於虛空中勾勒。
子言瞧得這一幕,也是有些惱怒,被一個小輩弄成這般模樣,這對於極為重視面子的他來說,是極為不齒的。
“區區豎子,也妄想攔我!今日便叫你等,一同去與那老頭子赴黃泉!”話罷,那滔天魔氣竟是逐漸匯聚,而後在黑暗的空中凝聚出了一尊暗紅魔神,那魔神呼吸之間,便已是風捲雲湧,而後那張猙獰的面容便是不斷地向下壓,向下壓,那黑暗之下的青翠之色,隱隱間竟是逐漸被掩蓋浸沒。
但始終,生命石的威力可絲毫不弱,任那尊暗紅魔神如何壓迫,即便那綠意被盡數掩蓋,但始終未曾破了那生命壁壘。
“吼!”那尊暗紅魔神一聲震天怒吼,自其眸中便是有著兩道黑焰迅速射出,黑焰之上,帶著極為粘稠的侵蝕之力,而後就是那般輕易,盡數附著在了生命壁壘之上。
“呲呲!呲呲!”不斷有著銳利的嘶鳴響起,兩相抵消之間,便是升起縷縷青煙,青煙隨風飄散,落入森林,河流,那森林竟是瞬間枯萎,河流也是瞬地,浮現了諸多魚肚白。
楚澤等人冷眼望著這一切,心中也是升起無限忌憚,這魔氣不僅具有強大的腐蝕性,毒性也是絲毫不弱,或者說,這僅僅是對於異於魔族以外的種族,方才有著這般強烈的毒性。
黑焰仍舊不斷吞吐著,而楚澤懷中,那顆生命也是竭盡全力不斷釋放著強盛的生命力穩固著生命壁壘,鍾離渺也正在慌忙地修復陣法的作業之中,逐漸趨於完善,一切都是一副勢均力敵的模樣,那幾近潰敗的頹勢,在此時,終於是被楚澤給生生地救活了。
但楚澤心中清楚,單單靠著生命石內地能量,雖說防禦無虞,但長久下去,定然不是辦法。
“這般下去,我們遲早力竭,鍾離族長,你可有何良策?”
鍾離渺搖了搖頭,如今這種情況,能保住命就已經是不錯了,更遑論有什麼辦法脫身呢。“不過,司馬先生倒是曾經說過,待他解決了燕城之後,便會趕來此處,而我們只需要拖住這鼠魔族大統領便是可以!”
楚澤對此卻是有些吃驚,之前他不瞭解,或許還讚歎著司馬先生的好計策,但如今看來,這鐘離家族根本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若不是青凝及時想到此事,想到了生命石,楚澤此時可還在那連城悠然自得呢。
“可結果,顯然並不盡如司馬先生所料!是麼?”楚澤只當是司馬昭計策失誤,方才造成了這般危機。
但鍾離渺並不深以為然,結合方才父親所言,鍾離渺即便再愚鈍,如今也算是有些明白了,“只怕那司馬昭,是刻意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