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從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即便此時已是千鈞一髮,命懸一線,但釜底抽薪,死而後生之事也未嘗不可。他抬起無力的右手,指尖一點,虛空一劃,便是驀地出現一張血盤大口。
“給我吞了!”
當那一掌轟在那血盤大口之上時,便是驟然破碎,沒有一絲僵持的痕跡,就那麼輕輕地被擊碎了。
無疑冷眼望著這一幕,便是譏諷道:“螳臂當車,不自量力!”而後便是抽身而出,再一掌,襲向楚澤。
“楚澤,你快走啊!”
“楚澤,你幹什麼!”
兩女皆是焦急地叫喚著,可楚澤此時的眼中除了那磅礴浩瀚的能量再無他物,那些呼喚,就仿若囈語,輕浮無力。
當最後的防禦都是被破,楚澤心生釋然,“這便要與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麼?可我,總覺得,我還有這太多的羈絆啊!”但終究,生死已不在他的手中,無奈,只得閉上雙眸,擋下那一掌又一掌的攻擊。
“轟!轟!轟!”撞擊聲聲聲不絕,楚澤也是連連後退,不斷有鮮血狂噴而出,他的視野逐漸模糊,模糊,最終竟是朦朧不見,偶然間,竟是有著一道身影,決然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無限銀光瞬間綻放,如同煙花,作著最後的綻放。
“芊兒姐!”身後,境璇的哭喊聲響起,楚澤瞬間像是被冷水腳了頭顱一般,猛然睜大了雙眼。
“芊兒?”他眸中,深情地望著那道倩影,緩緩自半空中墜落而下,臉上竟是笑容與滿足。
楚澤的腦袋瞬間混亂起來,這一幕,他總覺得在何處見過。
......
“楚澤,快走啊!”
“不,我怎能丟下你一個人,要死,便一起死!”
“你快走啊!”
“桀桀,還真是感人啊,既如此,那便兩人一同去死吧!”黑影襲至,如同午夜死神,望著那凌厲的攻勢,芊兒便是一咬牙,用力將楚澤朝著身後一推,而自己便是驟然向前,迎上了那致命的攻勢!
“不!不!不要啊!”楚澤哭喊著,但身子卻是絲毫不受自己控制,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不斷朝著森林深處而去,而朦朧間,他望見那一道倩影,在空中聲聲受了那一掌,而後也是這般,緩緩墜落而下。
......
“不,不!芊兒!”楚澤瞬間叫喊出聲,而後便是一掌拍在地面之上,瞬間彈射而出,將那急速下墜的芊兒,擁入了懷中。
“咳咳!”芊兒的面色極為蒼白,不過她依舊笑得那般甜美,彷彿生死,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麼。
“芊兒,你,你怎麼樣?”楚澤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也不信,更不願,最多的還是恨,恨自己實力太弱,才導致了這般慘痛結果,恨自己籌謀不夠,方才令二女陷入了險境。
芊兒艱難地伸出右手,覆上了楚澤的臉頰,淚水與血水已是融為了一體,分辨不清,“咳咳!”她再度咳了兩聲,而後便是深吸一口氣,虛弱的說道:“楚澤,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還記得,不論是被封印,還是真的遺忘,我一直都相信,你記得我,對嗎?”
楚澤連連點頭,“我記得,我記得,我怎麼會忘了你!”
芊兒輕輕軾去了楚澤的淚水,微微一笑說道:“楚澤,不要哭,為你而死,我從不後悔,你也,無需難過,因為我真的,很開心!咳咳!”再是兩口鮮血吐出,芊兒的氣息已是極其微弱,若不是她的手還在楚澤的臉頰上,只怕楚澤也是以為芊兒已是消隕了。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我明知你二人攔不住那無疑,卻仍舊這般安排,這才,害了你二人!”
芊兒搖了搖頭,“不,不是你的錯,這個提議,本就是我二人率先提起的,這次情況,只能證明我二人實力不濟,怪不得你!”
“可是......”
“還可是什麼啊?”還不待楚澤繼續說下去,那無疑便是站在了二人身前,一臉從容地說道:“既然你不忍,她不悔,這般柬鰈情深,那你二人便是去那陰間,做一對陰間鴛鴦吧!”說罷便也是不再耽擱,輕輕一掌轟出,如今以這二人的狀況,只需輕輕一掌,便足以斃命。
對於那無疑的致命一擊,楚澤絲毫沒有入目,在他看來,生與死,如今,已是無任何區別了,今日即便是與芊兒一同死在此處,也無憾了。
在無疑即將得手之際,一道金光閃過而後刺穿了無疑的手掌,便是有著青煙撩起,灼息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