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烏合之眾。”崔龍砍死最後一人後,大步扛刀踩屍上前,道:“怎麼,你等啥想法,拼死一搏,還是乖乖聽老子命令。”
“呼”
“呼”
餘下牢囚皆牙關緊咬怒喘粗氣,可沒一個人敢於拼死相向。畢竟,對方手持刀刃,體力充沛,己方不過一群餓到發虛的傷殘人兒。
“艹你娘,灑家....”
“..憋..嘴...”
誰料,隗三胡又一次暴走,洛塵雖及時按住他,可這一紮眼的舉動已經惹來崔龍擇人而噬的目光了。
“哦,隗老兒,你很不服氣。”
崔龍持刀迎面走去,崔劍從身後悄聲逼近。同時,管家與一眾主事暗中蓄力,只待誰突然發難。
一步
兩步
.....
這一刻,洛塵嗅到刀刃上散一股甜膩的血腥味,也深感身後一陣刺骨的殺機。可是,當看見隗三胡臉上的桀驁不馴,以及他仰首迎敵時,洛塵鬼使神差的一同仰首對峙。
“臨危不亂,不愧為大魂師,讓老夫好生佩服。可...一個廢了的魂師,徒有其表罷了。”
“灑家戎馬一生,還沒啥讓灑家膽怯,你,不配。”
“不配嗎,一會老子割下你頭顱當尿壺。”
也許,眾人對枉死山的過分恐懼,讓崔龍內心的防線也崩了。他失去往日的紳士風度,徹底變為一個嗜血、癲狂、甚是歇斯底里的殺人魔。
“吼”
忽此時,遠山傳來一聲厲吼,而後地動山搖。
“什...什麼情況。”
“又咋的了,我不想死啊。”
“屍氣,地下多了一股屍氣。”
當眾人驚慌失神之際,大地裂開一道丈寬的地縫,無數白毛屍從地縫深處爬上來,撲向已死的十幾個牢囚。
白毛屍的樣子與某影片上演的行屍走肉一般無二,肢體殘缺,過度腐爛的皮肉,腸胃乾癟,一股死臭的屍水從肚皮、腐肉、口鼻幾處濺落。不同的一點,白毛屍四肢靈活,皮肉下長一層發黴的白毛,少部分皮肉變成一種新的角質。
“這是....詐屍了。”
“艹,屍邪,這他娘是屍邪。”
“屍族重現,天下必亂。”
見此狀,眾牢囚發瘋一般四散逃竄。崔氏兄弟也顧不上什麼殺人立威的小把戲了,忙不迭與管家一眾人匯合。
“屍...屍族,怎麼會這樣。”
隗三胡第一次流露出驚悚的神情。之後他拽著洛塵,二話不說朝行屍相反方向逃遁。
眾人天真的認為逃離此處,可一走了之萬事大吉。不過,接下來一幕讓眾人明白什麼才叫正式拉開死亡的序幕。
“咚”
遠山又傳一聲悶響。
這一刻,枉死山如應聲‘甦醒’一般。山脈上空晝夜分離,北山為白晝,南山為黑夜,灰陽高掛,血月低垂,一南一北好似陰陽八卦,甚是妖異。同時,天地間多了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但凡活人涉足之地,大地詭異的裂出一道地縫,大量白毛行屍從地深處撲來,不時夾雜幾隻黑毛血屍。
血月下,白毛行屍愈發的兇悍,反觀,灰陽下則一片死寂。
“果然,枉死所傳不假。”
隗三胡不再逃遁,對洛塵道:“你記住,灑家待會攔住白毛屍,你藉機一路向北逃。灰陽壓制屍氣,你找一處山窩子藏好,興許可保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