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好餓,好餓……啊……”
“不可傷害我朋友!”驚呼之下,北凌天在千鈞一髮之際,趴伏到暮笛的身上,他竟用自己的身體將暮笛護裹了起來!
原本以為死定了的二人,卻遲遲不見黑影的血盆大口咬下。
北凌天驚恐之餘,哆哆嗦嗦地轉過去了腦袋。
看著眼前的情景,他霎時鬆了口氣,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悅。
他從暮笛的身上跳下,雙手撐坐在地上,喘著大氣對暮笛緩緩道:“呼,呼……暮笛,咱們安全了。”
隨後,他沉臉看著面前這個突然間出現的小姑娘,心生狐疑。
面對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鬼魅之物,她一個小姑娘怎會安然無恙,還這般的泰然自若?片刻,他皺眉問道:“喂,你是誰?為何會在此?方才那隻厲鬼呢?”
小姑娘拿起手中的法器,往北凌天面前晃了晃,笑道:“呵呵,你是在說他嗎?”
此時暮笛慢慢爬了過來,看著那個像螢火一般透亮的盒子,忍不住驚歎:“哇,你好生厲害!只一隻小小的盒子便能把那鬼怪給降伏了!”
小姑娘撅了撅嘴,淡淡地說道:“這有什麼,比那更大更恐怖之鬼怪我都見過!不過呀,那不是鬼,是妖,專門吃小孩的影妖!你們呀,今日幸運且碰上了我,否則,現已在那妖的腹中蠕動化泥了!”
“呵,還真是大言不慚!”
小姑娘衝著北凌天一瞪眼,“你方才說甚?”
“沒說甚!”北凌天從地上一躍而起,隨即用力拉起暮笛,又反臉對小姑娘冷聲說道:“說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也想學人行俠仗義,真是不自量力!就算今日你不出現,我亦能救下我的朋友,將那妖怪就地正法!何須要你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小女子相救了?”
“你!”小姑娘氣鼓鼓的指著北凌天,怒怒而言:“小女子又怎的了?你不照樣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嗎?嘁,連妖與鬼都分辨不清之人,有何資格教訓我呀?要不是我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你早就被影妖給大卸八塊了!不對我這位救命恩人感恩戴德也便罷了,竟還這般咄咄逼人!真是比那茅坑裡的蛆蟲還要令人噁心!”
北凌天將拉著暮笛的那隻胳膊一甩,三兩步走上前,與小姑娘正面而立。
降世十三年,一直都被爹孃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他,何時受過這等侮辱,他不自覺的拽緊了拳頭,斥道:“你,你竟然將我比作茅坑裡的蛆蟲?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在這靈裡山上,我便是老大!將你比作蛆蟲,算是對你客氣了!噢,我知曉了,定是你貪生怕死,才會連累身旁這位如此斯文可愛的小哥哥。早知如此,我便應該等你被影妖吃了,再去救小哥哥!”
收了這般多的妖,救過這般多的人,這還是小姑娘頭一回遇見如此橫行不講理之人。
論起她的脾性,除卻愛憎分明外,便最受不得別人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儘管她所能接觸到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
偏偏,眼前這位被月色襯托的人模狗樣的白衣少年,哪兒哪兒都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