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躺在病床上,一直不曾醒來,就宛若童話裡被女巫詛咒的睡美人,需要命中註定的王子才能吻醒。
眾人每晚商議守夜順序時,起了不小的衝突。
原因無他,誰都想跟她一起睡。
哪怕只是單純的躺在一起。
可問題是,她身邊只有左右兩個位置,也只能同時容納兩個男人一起躺上床,位置屬實不夠多,這塊肉不夠分。
裴寒樓腿腳不好,不方便來回照顧姜若,他倒也挺有自知之明,絲毫不奪取這個佔便宜的機會,裝得跟個正人君子似的,令其餘四人不屑。
溫淮和溫原尚且還能友好地躺一塊,一起照顧老婆,但是要讓岑墨和霍津庭躺在一起的話,只怕是...
吵架都得把姜若吵醒。
守夜的事,最後只能落在溫淮和溫原身上。
其實岑墨除了霍津庭外,完全可以和旁人搭檔守夜,不管是溫淮還是溫原,他都沒那麼大的戾氣和怨恨。
尤其是之前在Y國和溫原打了一架後,他對溫原不能說完全畢恭畢敬,那也有幾分客氣。
而溫淮和溫原兩人,也都看霍津庭不順眼。
對於霍津庭這狗玩意,當真沒人歡迎他,可偏偏他又死皮賴臉不肯走,舔著張老臉來賠罪。
是夜。
溫原握住姜若溫熱的手,哽咽溼濡地乞求:「小若兒,快點醒來吧,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孩子們也很想你。」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是何原因導致她昏迷不醒,可卻遲遲得不到解藥,醫療團隊那邊為此只能沒日沒夜地研究,必須爭取半年內恢復她的神智感官,如此才尚且有一絲醒來的餘地。
「她會醒的。」溫淮無比堅定,無比相信。
他的小公主不會忍心拋棄他,以及孩子們的。
他們熬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分分離離,終守得花開見月明,人生才剛剛開始,老天不會這般殘忍無情,讓他失去老婆,讓孩子們失去媽媽。
溫淮眸色沉黯,「那個女人還不肯交出解藥?」
又過了一週,轉眼半月,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緊迫。
現在已經十月底,初冬將至,寒風凜冽,萬物沉睡,姜若遲遲不醒來,今年溫燃和溫悠的生日,顯然是沒法過了。
溫原握緊雙拳,眸底毫不避諱地迸發出殘冷鋒利的殺意,「我讓人把她家都翻遍了,什麼都沒找到。」
窗外夜色深沉漸濃,如同一隻蟄伏的怪獸,空氣尤為壓抑。
樹木被入冬的零下寒意剝去了盛裝,樹葉以不曾覺察地速度發黃掉落,伸展在虛空中的枝椏寂寞蕭索,根身光禿禿地屹立在天地間,慣來忍受著嚴冬的風雨寒霜。
冰冷刺骨的西北風颳過,吹動樹梢,梭梭作響,映在窗戶上影影綽綽。
「別輕易讓她死。」向來溫潤淡漠,遇事波瀾不驚的溫淮罕見地外洩出殺伐戾氣,十分濃重強烈。
溫原的手段,他甚為了解,定然會將那個該死的女人狠狠折磨一番,叫她生不得,死不能。
溫原點頭:「放心吧,她下輩子都別想好過。」
敢招惹上他們這群閻羅王,她等著生不如死吧!
..
一連半月,雲若還在死鴨子嘴硬,任何酷刑都撬不開她那張爛嘴。
既然她不願意說話,那溫原就拔了她的牙齒,還割掉舌頭,愈發慘不忍睹。
在溫原這幾番狠毒折磨之下,雲若只剩一個身軀,被各種藥物吊著命,苟延殘喘。
她被放置在一個鐵桶中,只能露出一顆頭和毀容的臉,而全身毛髮皆已剃光,極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