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草木皆兵,現在咱們三個,很可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衛虛把他那小眉頭微微地皺了一皺,說。
甕中之鱉?
我正在腦海裡想這四個字,哪知道想著想著,突然就有那麼一股子冷氣,從我的背後撲了過來。
這冷氣還真是夠冷的啊!冷得我直接就在那裡打起了哆嗦,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在那兒抖了起來。
“冷死我了。”我跟衛虛說了這麼一聲。
“你要是覺得冷,那就燒點兒紙錢,暖和暖和。”小牛鼻子從包裡拿了一疊紙錢出來,遞給了我。
“燒紙錢暖和暖和?”我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衛虛,問:“紙錢有用嗎?”
“如果給錢都不起作用,那用別的,就更是沒用了。”衛虛說。
在處理鬼邪這種事上,小牛鼻子無疑是專業的。
既然他那麼專業,我自然得相信專業人士啊!衛虛讓我燒紙錢,我自然就把他遞過來的紙錢接到了手上,然後蹲在地上,在那裡燒了起來。
還別說,衛虛說的燒紙錢這招,好像真是挺有用的。反正,我在把紙錢點燃之後,周圍的冷空氣,一下子就被驅散了不少。我整個人,也感覺不是那麼的冷了。
燒了紙錢之後,雖然不那麼冷了,但那女鬼並沒有出來啊!我們這一次來,不是來烤火的,是來抓那女鬼的。
現在女鬼沒出來,我就算在這裡燒再多的紙錢,那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啊!
“女鬼在哪兒啊?”我笑呵呵地看向了衛虛,說:“你趕緊想個辦法,把她弄出來啊!”
“鬼這東西,最喜歡藏著躲著了,她自己要是不想出來,我也叫不出來她。”衛虛道。
“你也叫不出來她?那我們來這裡幹嗎啊?”我一臉無語地問。
“喜歡女兒,自然會喜歡媽。我們把媽都帶來了,如果那女鬼還不肯出來,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你這個小帥哥,對她來個色誘什麼的了。”
這小牛鼻子,怎麼說著說著,又開始不正經了啊?
讓我去色誘那女鬼?那可是女鬼啊!不是女人。我去色誘她,能不能成功先不說,就算是成功了,能有我的好嗎?
不作死便不會死,這個到底我是懂的。讓我去色誘長得漂亮的女人那是可以的,但叫我去色誘女鬼,死個舅子我都不會幹。
“你不是說,我們三個已經成她的甕中之鱉了嗎?既然都被關在甕中了,她再怎麼也得出來捉我們一下啊!”我說。
“或許在那女鬼看來,收拾我們三個,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動手。”衛虛頓了頓,道:“不信你聽,聽聽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來了。”
“嘻嘻……嘻嘻……”
我似乎聽到了女人的笑聲,這笑聲聽上去,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兒放浪。
“是女鬼嗎?”我問衛虛。
“就這笑聲,不是女鬼還能是男鬼啊?”衛虛白了我一眼,說:“好像還不止一個女鬼,看來你今晚,有豔福可享了。”
“女鬼的豔福,我可享不起。”我道。
“酒杯深,故人心,相逢且莫推辭飲。君若歌時我慢斟,屈原清死由他恁。醉和醒爭甚?”
有女鬼在那裡唱起曲兒來了,唱的還是馬致遠的《雙調?拔不斷》。這首元曲的意思我是知道的,意思就是說,沉醉的人和清醒的人沒什麼好爭的。
女鬼唱這個小曲兒給我們聽,意思是不是在說,我們當人的,和她們做鬼的,有甚可爭啊?
“聽到曲兒了嗎?”我問衛虛。
“嗯!”小牛鼻子點了一下頭,說:“柳花巷的女鬼,還挺講禮的,有什麼不滿,都用曲兒唱出來了。聽她這曲兒的意思,似乎是在責怪我們兩個,多管閒事了。”
“既然知道多管了閒事,還不速速離開。”有一個陰森森的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還以為你會對我們做點兒什麼呢?原來就僅僅只是要趕我們走啊?”我笑呵呵地問。
“老煙鬼的面子,我方七娘可以給一次,但不會給兩次。”那女鬼說。
原來說話的那女鬼叫方七娘啊?聽她那語氣,給我的感覺,她好像有些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