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顏一消失,房間中的燈,也在同一時間被狼嘯天熄滅,整個房間陷入到黑暗中。
這是一種提示,房中主人已經休息,任何閒雜人等皆不要再來打擾。
在這危機重重的營地中,歐陽顏如身陷四面楚歌。
他的敵人不是蠻族異類,反而是這營地中掌握大權的封疆大吏。
而此時在青龍殿中,那副將領已經自敗北迴來之後,就跪在殿中直到現在了。
他的身上揹負著一把荊棘,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臉的負罪感,顯然是學書籍中記載的負荊請罪。
他的耳中終於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那每一步都極其沉穩,極其沉重的腳步聲,如一頭巨獸在踏步走來般。
司馬昭陽一臉的陰霾暴怒之色,他走到青龍殿,每一步踏下,那地面都微微的在顫抖。
“大將軍,末將罪該萬死。”副將領誠摯的叩首而下,歇斯底里的悲嗆道。
“沒錯,你確實罪該萬死。”司馬昭陽坐於將軍椅上大手一拍冷哼道:“我若不是為了平息我的滔天怒氣,你就不用跪這麼久,早就人頭分家了。”
司馬昭陽臉上青筋暴露,如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蚯蚓蜇伏著,到了此時他的怒火還是壓抑不了。
副將領回來之後,帶著傷背有荊跪到了青龍殿中,但是司馬昭陽並沒有來見他。
因為他怕自己控制不了怒火,直接將這名愛將斬掉。
哪怕平息了這麼久,他還依然有點控制不了,對於這場有史以來最大的敗戰,損失的兵馬達到一個如此恐怖的數字。
如此大的敗事,恐怕紙包不住火,會傳回皇都,傳到人皇的耳中。
這是影響他仕途的汙點,一戰損失兩萬兵馬,也是他極難承受的。
此時青龍營與其它三營相比,恐怕戰力就會排到末尾,他這個青龍營的大將軍也會臉面無光。
“末將效仿前人負荊請罪,不求大將軍寬恕,只想大將軍聽末將解釋敗北的原因。”副將領五體投地的說道,叩首於地面上,頭都不敢抬。
良久他沒聽到司馬昭陽的回應,卻感受得到了來自司馬昭陽的怒火。
彷彿如一團焚人的烈焰懸浮在他頭頂,他的頭皮都在發麻。
這是司馬昭陽的怒目如炬,全身籠罩在金芒之中,有雷鳴聲若有若無的響徹。
他就這樣憤怒無比的瞪著,那恐怖的氣勢也令副將領感受到如山如海的壓力。
副將領開口說道:“我們的訊息與實際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本次攻打的蠻荒神廟,不僅有祭司十名,大祭司三名,甚至還出現了近乎半神的蠻荒先知。”
聽到副將領道出來的訊息,司馬昭陽的臉色終於動容,那怒火有所收斂,臉色中湧現了詫異的神情。
“先知!!”司馬昭陽驚呼一聲,體內轟的一響,如一顆大星炸開了般,震得周身中的空間都在破碎。
司馬昭陽大喝道:“起來說話。”
他相信副將領不會騙自己,如果真如副將領所說的一樣的話,那此次戰敗的罪責,他可不必承擔。
因為司馬昭陽知道,有先知守護的蠻荒神廟已經立於半不敗之地。
副將領站了起來,在那滄桑的臉上流露出慚愧不已的神情,而且看了一眼司馬昭陽這後,還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