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夢金蓮知道歐陽烈的脾氣,說一不二,任何決定的事都容不得任何人反駁。
他是一個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早已養成了說一不二,任何人皆要按他的意願去做的氣勢。
諾大的府廳中,僅剩下了歐陽烈和夢金蓮。
歐陽烈還是站在門口,將灑進來的光芒都擋在了身後。
他像是一位醞釀到了極致,要大發雷霆的天神,那本就不怒自威的神色,在此時帶著溫怒更是令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夢金蓮看到歐陽烈這種神情都感覺到有點害怕,生活了一輩子的枕邊人,她最清楚。
歐陽烈這種神色,這一輩子中,這是她第二次看到。
上一次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那次也是因為“行曦”衝自己發火,而這次,是為他與她的兒子吧。
一股無名怒火在夢金蓮的心頭燃燒了起來,她心中的恨意如爆發的火山般,實在壓抑不了。
為什麼每當牽扯到“行曦”亦或是“歐陽顏”的時候,這個一起生活了一輩子的人,就會毫無感情的衝自己的發火?來勢洶洶的找自己興師問罪。
此時的歐陽烈,那怒目炯炯如兩輪小太陽般的目光,令她不敢對視。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安靜到極致的場面,歐陽烈突然說話,聲如雷鳴般的震盪,聽在夢金蓮耳中轟隆隆的響耳。
“老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夢金蓮還有僥倖的心理,裝出一臉糊塗的神色問道,在歐陽烈那如雷鳴咆哮的聲音中,令她內心一顫的同時,憤怒的火苗也更旺盛。
“我在說什麼?你還要裝嗎?”歐陽烈臉色怒意正濃,他哼道:“歐陽顏的事,你所做所為我都知道了。”
“你還要包庇他到幾時?那樣的孽種早該死在五歲那年,隨行曦那賤人一起消失。”夢金蓮反駁,歇斯底里的咆哮,把最後一絲僥倖拋掉,壓抑到極致的怒火也如火山般的爆發出來。
雖然她心中害怕,但是卻敢於意正言辭的衝歐陽烈說早想說的話,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她覺得沒什麼好遮遮掩掩了。
“你這樣做,讓我很失望。”歐陽烈踏步走到首座中坐下,大手一拍案桌,“澎”的一響。
“是他先讓老爺失望的,你到時自為知道我這樣做,是絕對不會錯的。”夢金蓮平靜了一點,語氣冷淡的說道:“你一直庇護他,到頭來又如何?他還不是違背了你意願,忤逆了你的安排,叛逃出了歐陽府,做出一件件與你的想法背道而馳的事情,再這樣任其發展下去,終有一****……”
“夠了。”歐陽烈大手一拍,案桌澎的一響,瞬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爛木頭。
他打斷了夢金蓮的話,瞬間站起,恐怖的氣息擴散,如山如海的奔騰而出,如一輪燃燒起來的烈日,那恐怖的氣息令夢金蓮身顫了顫。
他喝道:“我願意給他時間放養,我的兒子我來管,你授意夢家對他趕盡殺絕,是要置我於何地?”
“你的兒子,好,說這麼多,你不過就是始終對行曦那個賤人放不下。”夢金蓮也尖利的咆哮道:“這麼多年了,那個賤人都成了你的心病了,阻止了你二十年的時間,令你原地踏步,修為停滯不前,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
歐陽烈的身軀都在夢金蓮這道話語下微微顫了顫,彷彿是被點中了要害,說中了心事般。
但是眨眼間他就恢復了正色,怒氣逼人,像是被撕到了傷疤說中了心事般的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