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煩意亂的柳鴻飛,也懶得去解釋和道歉。
他只是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柳鴻飛,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楊冰凝捂著俏臉,當即哭得那叫一個珠淚雙流,不過,擔心驚醒臥室裡的柳芸彤,楊冰凝始終不曾哭出聲來。
一見美人垂淚,柳鴻飛頓時慌了神:“不是,你這是幹啥?”
“嗚嗚……”
傷心,楊冰凝確實很傷心,就算她的提議不夠成熟,某人也沒必要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是嗎?
看著那劇烈顫抖的香肩,柳鴻飛唯有放低聲音:“那啥,剛才是我不對,我向你鄭重道歉。”
“哼……”
轉過身子,背對著柳鴻飛,楊冰凝有著屬於她的傲嬌:“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干嘛?”
“呵呵…”
瞧那架勢,顯然怒氣消了不少,柳鴻飛連忙遞上幾張紙巾:“趕緊擦一下,免得別人看見了。”
隨後,收起臉上的笑意,柳鴻飛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些事情,我會告訴彤彤的,但不是現在,得等她成年以後。”
“你自己決定吧!”
楊冰凝必須承認,先前是她唐突了,彤彤現在才五歲,心智還未成熟,有些真相可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嗯……”
總算是雨過天晴了,柳鴻飛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老實說,相比安撫一個女人,他寧願找人酣暢淋漓的打一架。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送走柳鴻飛和楊冰凝之後,趙家父女也回到了家中,只不過,有著七分醉意的趙德江,並沒有急著回房休息,而且表情嚴肅的看著趙雲霞。
“說說,說說你的看法?”
“說不好,在幼兒園的時候,即便面對張英傑,他也能做到殺伐果斷,可在飯店的時候,他又像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子,這兩種極端的性格,不應該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另外,面對那張銀行卡,他似乎壓根就沒放在眼裡,我敢肯定,那不是客氣,而是發自內心的無視,若是大家族出來的子弟,或許沒什麼好奇怪的,可他只是一個小攤販,著實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趙雲霞又繼續說道:“更為奇怪的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他三年前來到中海,從孤兒院接走了柳芸彤,然後就在大眾北路擺了個燒烤攤,至於他來中海前的資料,竟然是一片空白。”
“還有,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柳芸彤是他親生女兒無疑,至於柳芸彤為何會在孤兒院,親生母親又是誰?這似乎又是一個謎!”
“這說陰,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相關資訊!”
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趙德江反覆斟酌了許久,這才面色凝重的說道:“立即中斷對他的調查,同時將他列為趙家貴賓……”
“爸,這是不是過了點?”
在趙雲霞的認知中,中海只有少數幾個人,才能成為趙家的貴賓,比如政務中心的幾位領導人,以及四大家族的家主,像柳鴻飛這樣的年輕小輩,貌似還從來沒有過。
“一點都不為過!”
相比趙雲霞的遲疑,趙德江卻是極為篤定:“抹去一個人的資料很容易,但是連我們都查不到,就已經很說陰問題了,另外,你不妨想想,眼高於頂的冰凝丫頭,為何會對他另眼相看?”
“這……”
此言一出,趙雲霞不禁語結,因為她必須承認,楊冰凝因為職業的關係,無形中被遮擋了許多光芒,換句話說,若非楊冰凝不喜歡職場的虛與委蛇,那麼憑藉她的能力,絕對是四大家族後輩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於是,問題就來了,身為楊家千金,且各方都很優秀的楊冰凝,為何會對默默無聞的柳鴻飛另眼相待?
“爸,您是說……”
“不用告訴我答案,自已心中有數就行!”
意味深長的看了趙雲霞一眼,趙德江便起身走向臥室,自家這個小女兒確實優秀,可比起楊冰凝而言,似乎還有著不小的差距,只有他那過早凋零的大女兒,或許才能與楊冰凝一較高下。
奈何,天不佑趙家,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讓他經歷了錐心之痛,也葬送了趙家失去再創輝煌的可能,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